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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义很高兴,现在终于有人能得到皇帝的欣赏,皇帝再也不是之前只信从张皇后一人。
“这位小张先生,不愧是读书人,跟李阉不同,李阉就想着怎么去捞钱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小张先生有儒者的抱负,在为大明的未来着想!天佑大明,天佑陛下!”
戴义刚走。
张周回到殿里。
朱厚照坐在那,打量着张周道:“他叫你出去干嘛?”
张周笑着摇头不答。
总不能告诉这小子,是你曾祖母想让你爹再纳妃给你生几个弟弟吧?
“太子,先前你不是想问大明之外有什么吗?我们不讲历史故事,我们讲讲地理如何?我跟你讲,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是如何的光景!可并非如传闻中那样,是什么天圆地方……”
“是吗?地不是方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太子,地是圆的!”
张周来陪太子第一天,到了夜晚,也终于可以讲点白天不能讲的内容了。
正好趁着朱厚照休息之前,给他讲点“刺激”的,从天文到地理,再到银河宇宙,再到辩证唯物主义,历史的发展与演进,总之就是……
把这小子的脑给洗了。
好在这小子年岁还不大,再加上还在稚子求知的时期,性格不好改,但给你种下一些种子,却还是很容易。
谁让你这块地,还只是刚翻完土没耕种呢?
我就给你先种上头一茬……
谁让我上辈子就是从事教育行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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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义回到乾清宫,把张周的话,跟朱祐樘说了。
朱祐樘听完之后,险些要垂泪,叹息道:“先皇这是太关心大明的江山稳固,先皇有不少子嗣,朕有不少兄弟,他所记挂的,是让朕能多为皇族开枝散叶。先皇用心良苦。”
这心路历程……
戴义也有点跟不上。
想想也是,如果真是先皇托梦的话,会不会提到什么兄终弟及之类的?怎么就提让陛下开枝散叶呢?
“秉宽还说什么了?”朱祐樘一脸热切问道。
戴义看到皇帝脸上的热切,心境也变得豁然开朗。
一个知情识趣懂行的“张仙师”,还能得到皇帝如此的信任,张仙师不为个人荣辱,却能领会太皇太后和天下臣子的意愿,并知道皇帝的性格是不能仓促行事……
当今皇嗣单薄的问题看来是有救了啊。
戴义道:“老奴先前已将张先生说的,都跟陛下如实提及。并未有其它。”
还有的,就是二人互相暗示那段,但现在互相都有了“把柄”在对方手里,虽然都只是暗示,但其实等于是“交心”,怎会出卖对方呢?
戴义心里也在笑,正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张周也回敬了他一句不该说的,然后二人之间才显得如此融洽。
这说明张周很懂规矩,知道讲对等,也知道如何取得对方的信任。
朱祐樘道:“看来朕不能跟皇后置气,应该回去跟皇后认错,今晚就把事给办了!”
戴义一听差点想打人。
是这意思吗?
陛下您理解得是否有点偏差?
不过既然是皇帝提到的,那戴义也只能起身来准备送朱祐樘回坤宁宫,但突然朱祐樘又想起什么来,自问自答一般道:“先皇的意思,会不会是想说,一直在坤宁宫内不可以,要到交泰殿来?那里才能集合天地是灵气?能带来龙嗣呢?”
戴义:“……”
“也不对,还是应该问问秉宽。明天吧。”
朱祐樘现在就好像个无主无根的浮萍一样,风往哪吹他往哪飞,而这股风,还是他自己心中所起。
自己吹着自己飞……
当然引起这股风的人情事,就是周太后那所谓的梦,还有张周的解梦。
“秉宽也跟朕说过,要养精蓄锐,不能纵情于声色犬马,尤其是在朕身体调理改善之前,虽然朕今天的确是……感觉龙精虎猛,但正因如此,更应该知道克制。”
戴义一怔。
原来张周其实早就在布局了。
没有一味说让皇帝身体稍有改善就去造小人,而是让皇帝克制。
本来就很虚,懂点养生也该知道如何养精蓄锐,稍微纵情,就会变本加厉雪上加霜。
这道理是个人就懂,但先前谁跟皇帝去提?
不过戴义再一想,没那么多妃子,好像也纵情不起来。
但眼下这位皇帝跟人不同,不同的人,在这方面也有不同的参考标准。
虚的人,几天来一次,都纵得有点厉害了。
“朕今日还是独睡吧!”
听到这里,戴义才终于放心下来。
如果皇帝跑去跟皇后认错了,那今天对皇帝来说非但不是进步,还是一种很大的退步,皇后岂不是更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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