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猜测是那水出了问题,但还要实地去验证一番。
她收拾利落,准备出门,又道,“让钰儿休息片刻,随我同去。”
钰儿彼时正在写大字。
他虽懂事,难免也有贪玩儿的时候。
原本他就在琢磨,等会儿要不要装病躲会儿懒?
没等他装,阿娘就要带他出去了!
“欧耶!”他把笔一投,欢呼雀跃地跑了。哪还有刚才愁眉苦脸的样子?
盯他写字的先生哭笑不得,起身看他写的字,却是连连点头,“才六岁,不错,真不错。”
温锦已经好多天没有带钰儿出门了。
母子俩难得出门一趟,虽是有目的,但气氛也多了些轻松愉快。
就连温钰非要带上两只大猫,温锦都没反对。
马车快到城南,温锦叮嘱儿子,“待会儿你看看那水,若没有问题便罢。若有问题,你不要声张,记在心里,无人的时候告诉我。”
温钰乖巧点头,满是童真的眼睛里,更添兴奋。
原来阿娘让他把课都旷了,不是玩儿,是要干正事儿啊!
温钰的小胸膛,挺的直直的。
城南的百姓瞧见这位要改变他们命运的王妃到来,无不停下手中工作,朝这边躬身敬拜。
钰儿小声道,“等我长大,也要做阿娘这般,受人敬仰的人。”
丫鬟们纷纷欣喜,笑看小世子。
温锦摸摸他的头,并未多言,径直来到村里最大的水井旁。
半夏道,“这口井打得最深,水也多,大部分村民都是在这口井里挑水。”
她说着,便有侍从打上一桶水来。
井水清澈,映着阳光,看不出异样。
半夏又道,“村民们说,原本这口活水井,水质很好,清冽甘甜。因井打得深,井水格外冬暖夏凉,村里人甚至对这口井有敬畏之意,认为是祖宗蒙荫,也是天恩,才得此活水。”
温锦舀了一瓢井水,放在鼻端嗅了嗅。
她没有儿子那样敏锐的嗅觉,没觉出异样。
她正要尝上一口,温钰却拽了拽她的衣袖。
温锦把水瓢递给温钰。
正待这时,忽然有一只黑狗,冲着井边就来了。
它跑得极快,边跑边狂吠。
后头有人追着它喊,“小心!小心!狗疯了!这黑狗疯了!”
温锦见状,抄起井盖,赶紧盖上。
活水井,更是饮用水的源头,可不能让这疯狗掉进去。
哪知疯狗并不是冲井来的!
它竟是冲着人来的。
半夏见状,从旁边抄起一把铁锹,朝狗拍去。
那狗虽疯了,动作却是敏捷。
它猛地一蹬腿,往旁边一跃,躲开半夏,朝幼小的温钰狂吠。
温钰没见过这么疯的狗,他只见过府上的大黄,又聪明又伶俐,还十分乖巧。
他当即有点儿懵。
温锦一把抱起儿子,向后退了两步。
一旁侍从护卫,或抽刀,或拿棍子铁锹。
却见有两个矫健的身影,速度比他们都快!
唰!那两个身影一闪而过,猛扑上前。
“嗷呜——”刚刚还在狂吠的黑狗,却发出惊惧的呜咽声。
它夹着尾巴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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