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一愣,好半天没说话,俩人就这么对坐了一盏茶功夫,肖虎忽然又用他那双桃花眼笑道:“厉九川,我的报酬呢?”
“你说的情报不可信,紫家根基在壤州,勾结邪教是死罪,想要报酬,拿正确的情报来换。”厉九川随口扯了一个理由,神情却十分坦然。
肖虎摇摇头,把手中把玩的茶杯摆正,“那我再去查查。”
说完他便离开了屋子,只剩厉九川盯着桌面上茶水写出来的字。
碎。
什么意思?打碎吗?
他这是让自己打碎“白蛋”?
厉九川眉头猛地皱起,对肖虎身份的猜测再次摇摆不定起来,心中的杀意也渐渐消失。
肖虎前脚刚走,一群人就冲进酒楼翻了个底朝天。
领头的掌士是老熟人秦瀚海,还有整整齐齐二十位一等掌士在他身后待命,冲进酒楼的人都是红袍绣金鸟的带刀侍卫。
厉九禾脸色青得像铁,刮肚挠肠地想关于厉九川出狱的说辞。
但金鸟侍卫们没有找到人,厉九禾松了口气,假装凶狠地要求他们赔偿酒楼受惊扰的损失。
令她心中发冷的是,领头侍卫真的客客气气赔了,那眼神好像在说,别让他们抓到,否则就不是成千上万倍赔回来的事了。
与此同时,根据莫予的说辞,蔺家侍卫在海牢里发现了厉九川。
从厉家开始,紫家、赵家、杉家……整个兆阳所有的世家都被金鸟侍卫翻了一遍,但那些人眼中的疯狂,让谁也不愿打头得罪。
毕方,媲美顶级正仙种的灾祸级传承。
天生能获得这样传承的人,有资格成为五帝备选。
即使南方上帝从无神意下达,也不能让凡人们免去对神位的幻想。
蔺炎之死要了蔺家的命。
谁能想到有人能在戒备森严的海事书院下手,在那么多学子中、来往巡视的海事护卫中让人凭空消失?
闻所未闻。
蔺家家主蔺昭心几乎把海事书院院首的书房烧了,引得数位坐镇兆阳的强者纷纷前来安抚发狂的毕方家族,以至于坊间传闻谣言四起,被镇压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包括紫家的阴谋、赵麓的失踪、杉家和白家的争执都被翻到明面上来,反倒是史荐之死被众多传闻冲击得让人几乎忘却,似乎没人记得云州还有位王爷痛失世子。
厉九川在海牢里砸吧着嘴打呵欠。
六首蛟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看他就像看一朵稀世罕见的花,崇拜、喜爱、仰慕、痴怜……天蓝色的大眼珠子活像是万花筒。
直到厉九川威胁说要挖出他的眼睛,这家伙才郁闷地闭上眼。
厉九川本以为还得在一股腐烂味的海牢里待上一段时间,结果水幕渐渐黯淡时,一个高大汉子被押了进来,居然是一直没空出场的赵青。
他也被穿了琵琶骨捆在石柱上,火德传承在此地相当难受。
绑铁索的人前脚走,厉九川后脚就用罗生镰把铁索割得吱吱响。
“你怎么回事?”
“他们说我是天宫的堂主。”赵青闷声闷气地答,眉心一道赤痕时隐时现。
“嗯?”厉九川眉头一扬。
“传承朱厌,天宫的特色。”六首蛟又在那边眨眼睛。
“你是谁?”从心底响起的空灵声音,让赵青发自本能地警惕。
“我是……”蓝眼睛下意识望了厉九川一眼,“我叫季欢,六首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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