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大长公主正在闭目养神,静等着儿子过来。
看到虞瑞文失魂落魄的出现,挥挥手,所有的都退了出去。
“母亲,这……这不是真的。”虞瑞文满脸苍白的看着安和大长公主,呐呐的道,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你觉得呢?”安和大长公主极平静的看着儿子。
“她……怎么会……怎么会……”虞瑞文呼吸急促起来,最后几个字如同骨梗在喉,吞不下去也咽不出来。
“她为什么不敢,她现在一心要嫁的是端王。”安和大长公主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之前的震惊消退,她现在平静之极。
“可就算是要嫁端王……她也可以等的,为什么要……要这么做?”虞瑞文觉得呼吸都是炽痛的。
“她是侧妃,前面有正妃,后面还有庶妃,她想抢个时间先进端王府,以端王对她的所谓一见钟情,很容易抢先生下子嗣。”
安和大长公主道。
“所以……她就要……要想这么一个法子?那是她亲生的母亲。”虞瑞文额头上的青筋暴了起来,钱氏纵然有千般不是,但对虞玉熙是真的心疼,事事都是为了虞玉熙,这世上钱氏最对得住的就是虞玉熙。
“所以……她最先要的是我的性命,若我出事,效果应当也是一样的,六神无主的你被钱老夫人一说,必然也会同意,再怎么着……也不能担误了虞玉熙的幸福,不是吗?”安和大长公主低缓的道。
经过最初的恼怒,如今她已经能心平气和下来。
“行刺之事……是……是真的?”虞瑞文看向安和大长公主。
安和大长公主点点头。
虞瑞文“扑通”一声跪到了床前,头低下伏在床上,“母亲……”
声音痛苦挣扎,他一再的告诉自己没有证据,可能……可能也是误会了二女儿的,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虞瑞文都会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不但没出事,她还被怀疑,钱老夫人和她都坐不住了,这才有了钱氏的事情。”安和大长公主的眼睛看着空间某一处,没有落在儿子的身上,话音不紧不慢,透着几分凌厉的刚直,唯有眼底的痛苦表示着她也在挣扎。
虞玉熙必竟也是她的血脉。
若不是因为这个,当时她就不会放过她。
虞玉熙只觉得没有证据,她只要抵死不认就行了,但其实想让她认的法子还是很多的,只要把她的身边人抓起来,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开口。
但必竟……是儿子的女儿……
“钱氏是被红杏和金玉两个贱丫头害的?”虞瑞文低着头,眼眶愤怒的红了。
“应当是的,兮儿是个细心的丫头,回来就对我说了,我后来让人也去看过,的确有拖过去的痕迹,钱氏应当也是被人拖到后院,再扔入井中,然后再拉起来,重新顺着拖过去的痕迹再拖回来。”
安和大长公主道。
“只不过就算是对照着拖回来,压住了之前的痕迹,也还是压不完整的,总有些不经意的地方露出不一样的痕迹,不过不仔细是绝对看不出来,又是在那种情形下,如果再等个几日,可能连痕迹也没了。”
连痕迹也没有了,就算再怀疑也怀疑不到哪去,又是一个没有证据。
虞玉熙也是吃准了在虞瑞文这里,没有证据就代表还有可能,无限的可能,而且随着时间的消停,虞瑞文依旧会是一个痛爱她的父亲,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就算现在稍稍有些过了,时间一长,必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父女的情义,不是想断就能断得了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人?”虞瑞文无声的落泪,头紧紧的埋在床上,唯有在安和大长公主面前,他觉得自己才可以落泪。
也能放肆的落泪。
“钱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当初我对你说的话,就是让你不要娶钱氏,你不同意,看看现在……钱老夫人应当早早的就在下一局大棋,其中你……是最重要的一环。”
安和大长公主的声音越发的低缓。
躺在床上静养的几日,安和大长公主渐渐的也理顺了许多事情。
以往她总想不明白钱老夫人早早的算计自己儿子干什么,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宣平侯,凭钱老夫人的能力,就算钱氏之前的亲事不成,想再嫁世家当正妻也很简单,怎么就看中了自己的儿子。
现在想来,自己是比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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