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言捂住了嘴巴：“古战场……”
“对。”纪禾继续道，“所以学校才会被建造在这片土地上面。少年人正值青春时分，阳气旺盛，镇压得住。”
常嘉言瞬间就明白了纪禾的意思。
少年人阳气重，即使不请大师设阵法超度，也压得住阴气。
“我还以为这个学校一直死人，是阴气压制不住的原因……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嗯。”纪禾点点头，“问题并不在这个上面。”
但常嘉言能够自己独立思考，这很好。
……
就在两人沿着校园操场继续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生朝着他们跑了过来，很惊喜地叫了一声：“哎呀！真的是纪禾姐姐呀！
“我听邰思思说纪禾姐姐你来学校了，赶紧跑来看看你！我可喜欢你啦啊啊啊！！”
又是自己的小粉丝啊。
纪禾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那女生又问：“纪禾姐姐，你来我们学校是来查那个案子的吗？就是魏紫妍、杜楠楠，还有邰思思她男朋友遇到的那些事情……”
纪禾说：“是。”
“那我或许可以帮到你。”女生说，“我叫马恬，和邰思思是舍友。”
常嘉言：“哦，但是……”但是他们的重点并不在邰思思身上啊。
“同时，和魏紫妍也是舍友。”
“……哦？”常嘉言的话顿时拐了个弯。
这校长，怎么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和他们说！！
人物关系，这不就来了吗？？
马恬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
“虽然都是舍友，但魏紫妍的性格比较娇纵，她一直都不喜欢邰思思。不过魏紫妍一直都是私下里针对邰思思，除了那次……两人直接在明面上爆发了冲突。
“邰思思有个很喜欢的洋娃娃，听说好像是从小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于是也把它带到了大学宿舍。那个洋娃娃放在以前可能很漂亮，但以现在的技术来说，确实有点落伍了……
“而且该说不说，那个洋娃娃坐在床头，几乎有半人高，晚上迷迷糊糊翻个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个人站在那里，真的蛮吓人的。
“魏紫妍被吓到了好几次，一直有怨言，那次终于忍不住了，彻底爆发了。她大骂邰思思是个怪胎，都多大了还玩洋娃娃，简直是个怪胎，快点把洋娃娃带走之类的……”
“额，魏紫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常嘉言忍不住插话进来，“人家就是玩个娃娃而已，又没有影响她，为什么非要人家把娃娃带走？”
马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曾经问过魏紫妍这个问题……魏紫妍回答我说，这个洋娃娃特别邪乎。她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那洋娃娃坐在床头，眼珠一直跟着她转，她走到哪里，眼珠就转到哪里，就跟活了一样，特别诡异。
“还有一次，她半夜有些口渴，就出了宿舍，到宿舍楼道尽头的水房去打水，结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她身后……魏紫妍一开始以为是人，没有特别在意。但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掉了一根金色的头发。大家都是师范生，染颜色这么鲜艳的头发是不可能的，魏紫妍说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诡异的洋娃娃复活了，半夜跟在她的身后！！”
常嘉言：“你们忘了？霍央不就是金色的头发吗？”
金色的头发，也有可能是霍央的。
“但霍央是中途转学过来的。当时这件诡异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霍央还没有转学过来呢！”
常嘉言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细节：“霍央是中途转学来的？她不是和你们一同入学的？”
“对。我们也很奇怪，都大学了，怎么还有转校生？但反正她进来都进来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魏紫妍要求邰思思把洋娃娃扔掉，邰思思死活不肯。两个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邰思思向来是个安静温柔、不怎么说话的人，哪里吵得过魏紫妍，被她说得直掉眼泪……”
纪禾听完以后，在心里暗暗地道：好了。
动机，有了。
她又问：“那个洋娃娃，有照片吗？”
“没有诶。”马恬说，“谁会闲着无聊，去拍那么一个老掉牙的、过时的娃娃？又不是小女孩了。
“说实话，我也不能理解为啥邰思思都那么大人了，还对一个娃娃感情那么深。”
…………
夜色已深。
宿舍。
邰思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
她甚至能够听到其他舍友轻微的鼾声。
但自己仍然没有一丝睡意。
她翻了个身，借着泠泠的月光去看自己床头的那只洋娃娃。
黑暗中，金发的洋娃娃静静地坐在那里。
多少年了？
每当自己有伤心或者烦躁的事情，只要看到它，心情就会奇异地平静下来。
娃娃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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