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在外的衙役们,见陈啸庭从里面抓了人出来,一个个心头咋舌不已。
好家伙!这可是堂堂县衙之内,居然有人直接从里面抓人出来,这是多久没见过的情形了。
以前衙役们或多或少受里面吏员的影响,对坐堂校尉没那么恭谨,可经过今天这事儿后,他们心里也就有了转变。
可以预见,当陈啸庭再度带刀入县衙时,不会再有衙役敢来盘问了。
当陈啸庭将人带走之后,县衙之内便更热闹了,方才信件里的内容已被扩散开来,众人才得知多数人都牵涉其中。
今天被带走的是这五人,谁知道明天陈啸庭会不会再来这么一出,想到这些县衙里可谓人心惶惶。
高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看走眼了,这位新来的坐堂校尉绝非伍俊之流能比,无论胆识气魄都是上上之选。
但是,高勋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面,县衙的日常运转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然后高旭便对众人道:“诸位各回其位吧,此时本官会与其他几位大人商量,不会生出大乱子的!”
好不容易安抚下众吏员后,高旭便匆匆离开了现场,在知县大人不在的情况下,他要去找主簿和典使二人商讨对策。
而在高旭离开后,现场众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做事,心底被强烈的担忧所笼罩着。
以前大家都把坐堂校尉当空气,甚至还能找到一缕孤立皇差的快感,谁知道陈啸庭发起威来这么狠。
一封信上牵连了七成吏员,当场就有无人被从县衙带走,这是泰西县衙自设置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陈啸庭,陈啸庭……这是真的呼啸庭前了!”王铮满是苦涩道,然后转身回自己吏房而去。
旁边被怼最甚的陈炀,此时则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方才陈啸庭拍他肩膀的同时,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现在都深感惊惧。
不提衙门里的人心惶惶,县丞高旭在离开衙门后,便去找了主簿兰云祯和典使马冲。
三人在兰云祯府中聚在一起,高旭则将衙门里的事讲了一遍,众人皆是一脸凝重。
说得口干舌燥,高旭喝了口茶后,才道:“二位,此事如何处置,咱们该拿出个章程来!”
主簿兰云祯此时作一身员外打扮,阴沉着脸道:“他要送到百户衙门去你就让他送,本官就不信周文柱真敢将咱一锅端了!”
周文柱当然不会将泰西县衙清空,但高旭却有顾虑道:“知县大人转任东乡关键时期,若是将此事捅到了府城去,恐怕阻大人升迁之事!”
泰西是小县城,知县品级为正七品,东乡则为大县,知县品级为从六品,所以泰西转任东乡是为升迁。
而在这种关头,若是县衙里闹出了这么大事端,捅到府城去影响了知县大人的升迁,那县衙众人更没好果子吃。
兰云祯这下不说话了,他倒不是怕了陈啸庭,而是承受不住知县周海平的怒火。
而后,便听高旭接着道:“此事总归来说是陈啸庭闹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且看看再说,看能不能于他达成和解!”
一直没说话的典史马冲冷哼一声,而后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区区一个锦衣卫校尉,便将偌大县衙闹得鸡犬不宁!”
说完后马冲拿起茶杯饮了口茶,然后气急败坏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之前一个连正眼没看过一眼的小人物,却让他如此的憋屈,马冲心里能气得过来才怪了。
但正如陈啸庭所说的那样,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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