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人的死,似乎对匡小山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
从那天起,匡小山整个人就变得更为木讷,完全形同一具行尸走肉,原本就被闻忠在生活起居上折腾得十分瘦弱的身体也急剧消瘦下去,变得更为纤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此时的匡小山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让闻忠十分不解,这对夫妻之间居然还存在什么狗屁感情或爱情?见鬼了吧。
闻忠这样的人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感情,所以根本就不理解什么叫爱情,更不理解什么叫因爱生恨和爱恨交织。
这世上的一切情绪,只要和爱扯上关系,就都将变得不可理喻和莫名其妙。
宁可人死了一两个月后,匡小山的身体终于羸弱到了无法站立的地步。
闻忠觉得匡小山已经失去了继续「被驯化」的意义,于是就吩咐史际买回了许多油炸、烧烤食物,全是肉类,然后就把他们四个人都从地下室里叫出来,却指着一桌的食物对匡小山说,这些都随你吃。
接着,闻忠解释道,上次你们虽然擅作主张杀了人,但是据我所知,最终动手的只有匡小山一个人。虽然你们曲解了我的意思,但至少说明在落实我的指示上,只有匡小山一人做到了坚决执行,所以今天的食物都是奖励给匡小山的。
于是,在闻忠和史际的瞠目结舌中,在陈怀安、屈露露和小彩流着口水的贪婪目光中,匡小山狼吞虎咽,对着桌上的食物一通横扫,足足吃了六七个人的份量。
当天晚上,匡小山就持续不断地呕吐,直到第二天清晨。
闻忠得知这一情况后,不急不忙地走进地下室,看着奄奄一息的匡小山,却对其他人说:
我奖给匡小山一顿食物,却没想到他是个这么贪心的人,只顾着自己吃,却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分给你们一点。我明明说过食物都是奖励给他的,却没说过不准分给你们吃。
他这个自私鬼,一个人吃了那么多,暴饮暴食,把自己搞成了急性肠胃炎,真是报应啊。
接着,闻忠又对小彩说,爸爸这样呕吐下去迟早会脱水而死,你得照顾好他。
于是,闻忠就将匡小山和小彩都关进地下室的厕所,命令小彩不停地给自己父亲灌水。
两天后,连续几天没有进食的匡小山,几乎到了大小便失禁的休克状态。
闻忠打开厕所门,立即就被里面的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命令小彩出去后,他查看了一下匡小山的情况,接着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厅灌装咖啡下去。
见匡小山的面色渐渐多了几丝红润,并且睁开了双眼后,闻忠似乎颇为惊喜,接着又递给匡小山一瓶高度白酒,说你在这儿喝了几天水,身体肯定很冷,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吧,我知道你酒量一直不错,这瓶酒都是你的,放开喝吧,能喝多少算多少,完了我得将酒瓶收回去。
当天下午,匡小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地下室的厕所里。
小彩以为爸爸的死因就是闻忠说的那样:喝酒把自己给喝死了。
她小小年纪,当然不会知道,匡小山的死和他喝下的咖啡和白酒有关:如此虚弱的心脏,***和酒精的刺激,无疑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草。
在闻忠吩咐史际将匡小山的尸体也弄到芒果园去埋了时,史际抱怨道,那都是山路,很不好走,上回埋的那个尸体虽然不重,却也把我累了个半死,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尸体变轻一点就好了。
闻忠眼珠一转,瞬间来了兴趣,便将所有人都集合起来,然后把史际的困难提出来,要求他们集思广益,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要不然,你们懂的。
碎尸、抛尸这样的办法闻忠不想用,费时费力不说,抛出去的尸块仍然有被发现的风险;至于再养几头猪这样的办法压根儿就没有人愿意再提,他们很怕哪天就突然吃上了自己喂养的猪肉,闻忠也认为养猪臭烘烘的,很不好。
倒是陈怀安,说在把尸体搬出去之前,可以把血都放干净,这样应该能减轻重量。
屈露露说,如果把尸体晾几天,让水分都蒸发干净,这样应该能减轻更多重量。
闻忠十分不满地说,你当是制作木乃伊还是晾腊肉,尸体晾几天不会腐烂发臭?再说,你打算把尸体晾在哪里,楼顶、院子里还是马路边?你有这么大的支架,可以把一具尸体架起来晾着吗?
屈露露赶紧闭嘴。
陈怀安接着说,要不把尸体切成几大块,分成几次埋,这样应该能轻松点。
闻忠点点头,向陈怀安投去赞许的目光。
史际却仍有不满,说这样得多跑几趟,还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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