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你如果仅仅只是想要为父亲报仇,那么除了杀掉闻忠和史际,你还可以选择报警,但这样会把你自己赔进去。」
「可对于你来说,复仇才是唯一目的,也是你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你会在乎是不是要把自己搭进去?」
「我认为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要么不惜代价和
对方同归于尽,要么……让对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看書菈
「你从来没有想过报警,而是一心一意尝试找‘帮手,是不是意味着……你想将自己曾经遭受到的折磨都十倍百倍还回去,还到闻忠和史际身上?」
「所以,他们的结局到底怎样了?」
屈露露的脸上又泛出一丝苦笑,沉默良久后,却并不急于往下陈述,而是分享起了自己当初的心理和精神状态:
「你们没有过那种经历,体会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在别墅生活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无法判断善恶是非,唯一的念头就是按照闻忠的好恶去办事,去执行他的命令。」
「我那时满脑子中只想着如何逃避所谓的‘电击,那种持续的紧张,让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接着,屈露露话锋一转:「你们听说过‘习得性无助吗?」
见李竹道和陆凯一脸茫然,屈露露继续说道:
「就是对被囚禁的人或狗持续进行电击,在经历了逃跑和失败后,不管是人还是狗,接下来就会彻底进入无抵抗状态,甚至对敞开的门也毫无反应。」
「我当时就是这样的状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逃出别墅这回事,甚至连死都‘想不起来,就是紧张到压根儿就没有联想到‘死,其实也是逃脱当时那种痛苦的一种办法。」
短暂的沉默后,屈露露话锋一转:
「最初,我对闻忠虽然有怒气,但没有憎恨。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再来回想闻忠,我觉得他很可怜。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支配人,在他的支配下,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亲人,都千方百计争先恐后讨他欢心,彼此之间相互背叛、虐待、厮杀,没有人想要团结起来对他进行反抗。」
「或许有这样的人,但只会让他更加兴奋,从而引起他更为强烈的施暴欲。」
「人性与兽性,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兽性中人性的流露,让人把猪狗当宠物;人性中兽性的蔓延与扩张,让人把人当猪狗。在闻忠所谓的‘人类驯化实验中,兽性已经战胜人性。他想看到的就是一具充斥着兽性的人体躯壳,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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