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望听罢,脸上略显失望。
陆佐接着问了一句:“公公,下官只是翰林待诏,明日等不得,也上不了早朝,所以可否劳驾,再……”
“不用,皇上已经说了,让你明日也来参加朝议!”张岑说罢便欠身离开了。
阶下,此刻就剩下周仲望和陆佐两人相互对视着,周仲望心中万千思绪涌上眉头,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会下如此狠手,虽然自己也不是很待见陆佐,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如此赶尽杀绝。
二人对视了片刻,周仲望突然想起来,陆佐怎么也来面圣了?于是冷冷一笑道:“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早就来求见圣上了?”
陆佐不为所动,“老元帅您是为何而来,晚辈既是为何!”
“哦!”周仲望冷笑着,“恕老夫愚钝,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天也渐渐热将起来,陆佐并不想周仲望周旋太久,于是拱手笑道:“晚辈还有俗事缠身,就先告辞了!”
周仲望一拱手,看着陆佐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禁开始踌躇起来,于是也疾步离开。
午后,原本早上清空朗日,不知几时外面已经彤云密布,不消须臾,便电闪雷鸣,继而下起了大雨。
周仲望独自一人在堂屋前,独自看着屋檐下挂起的水帘发呆。正想得入迷,雨中却闪出了一个身影,在雨中隐约能感觉是荀谋来了。周仲望复又转身迈进堂屋内,就听背后荀谋叫了几声师父。
荀谋来到廊檐下,将手中的纸伞放在门边,迈步进堂屋时,见师父在正堂上正襟危坐着,手捧热茶不抬头看自己,也不说话,荀谋心底便有些着急起来,和颜悦色的盯着师父观察,少倾才壮着胆子问:“师父!师父您怎么了?方才徒儿叫您也不言语一声?”
周仲望依然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接连听见荀谋叫了三声“师父”后,周仲望才狠狠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然后瞥了一眼荀谋,“你不必叫我师父!”
荀谋一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徒儿若是哪里做错了,您随便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徒儿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惹您这么生气!”
周仲望冷冷地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
“这……”荀谋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您这话哪里说起?”
“我问你……”周仲望手指着荀谋质问着,“现在的陆佐你见过了吗?”
荀谋似乎明白了师父想说什么了,自己被师父这么责骂,瞬间也感觉不好意思,只得低头不语。
周仲望依然颤抖着手指着荀谋问:“回答我,见过了吗?”
“没……没有!”荀谋支支吾吾地道,“不过……不过听手下人说起过他的事!”
周仲望站起身,一时气不过,愤愤地绕着荀谋左右一圈,才又坐下来,怒道:“你看看人家现在被你折磨得,还成人样吗?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荀谋被师父说得面红耳赤,在一旁半天不敢回答。
许久,周仲望气也渐渐的消下来了,才徐徐道:“好了,起来吧!”
“徒儿……不敢!”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起来吧!”周仲望也不想多说此事,差不多也就得了,“为师说这么多,只是想说,你们既是同门,虽说可能水火不容,但也不至于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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