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水,吃饱喝足的一群人在月光下看了两个女人舞剑。
只此接连两战,那些个不想打或者没胆量打,没有参加战斗的兄弟,此刻也是乐在其中,笑的合不拢嘴。
在这之后便分散而坐,各自聊着各自的事情。
何途选择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涯岸边,看山下溪水流过的风景。
刘渊却在这个时候跟了过来,“何兄弟可吃好了?”
“嗯,今晚吃的挺好。”何途回答的很干脆,说罢便又是转头盯着山下。
刘渊看出他不太想说话,却是坐在旁边,时不时的将目光转对何途看上一眼。
反反复复犹豫了许久,刘渊才问道:“何兄弟能否说说,第一次决定跟官兵打的时候,心中是如何想的?那个时候若是其余的兄弟都选择逃离,你一人前去,岂不是有更大的风险!”
“当然,你一个人本就承担了最大的风险,你很强。可其余兄弟多少也担了一部分不是……!”
这话题似乎有些像开饭前跟大木聊的那些事情,何途问大木为何不敢放开了打。
此时刘渊却是问何途,为何说打就打,丝毫不顾可能存在的风险。
听到问话,何途的双眼依旧看着山下。
因为明日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这半山腰的尸体也就没有处理。
此时坐在何途这里,山野之间隐隐能够听到野兽夺食时的嘶吼声。
就连天空中,盘旋的鸟也比以往多了不少,那是一只只兴奋的乌鸦。
注视了许久,何途才转而看向刘渊,道:“那天心里格外的堵。尽管大家都是亡命徒,可心里的事总归是不一样,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或者想做点什么事发泄一下。这身份做不得什么事。偏偏这个时候官兵来了,算他们倒霉自己撞上了。至于这第二次,兄弟们开心,我没什么其它的事,就算是刚好帮帮众兄弟吧。”
一番话听进去,刘渊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还是接着问道:“但不知……何兄弟接下来是否真的打算走那条路?如果你真的反,以后我便跟着你。”
何途只听着,没有回答。
刘渊看着他的侧脸,平静的继续说:“我做过知县,朝廷对内忧的容忍度,几乎为零。对外患也许是出于无奈,可面对内部的事,这关乎皇权威严。我们在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朝廷定然不会不管不问。即便短时间内没有动作,但早晚有一天会查。”
“所以,这就是你一开始不想跟官兵打的原因?”何途转身,猛地问道。
“何兄弟何来此说?”
“二哥你做过知县,当明白有些事情应该商量,有些事情却需要一人独断。而那天是否主动招惹官兵的事,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多人商量。”
“到底是瞒不过何兄弟的眼睛。”卷了卷宽大的衣袖,刘渊露出苦涩的笑:“厢军虽然战力不高,可吃的也是皇粮,一千多人葬身在这里,朝廷只会派更多的禁军来。所以,那个时候并不想招惹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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