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紧要的关头,偏偏娄羋还被人看押着去了刘员外府上。
“那就赶快想想办法。”何途也难免有些慌了。
县衙里的衙役跟狱卒都好说,这些人是真真切切属于知县管的。
可外面的这些卫卒就不同了,他们有州府派来的都头,或者指挥使跟副指挥使。
平日里虽然也配合知县做事,可如果不想配合,也是可以发一下脾气的。
“这才刚刚夸了你没一会,现在就出了问题。”柳映月放入口中的一点菜也没有尝出给滋味,缓慢的咀嚼着,她道:“不是还有一个主薄在嘛?他也许可以。”
“你觉得呢?”何途将目光看向了刘渊。
刘渊想了想道,“映月姑娘说的对,他出面应该没有问题。”
说着还自嘲的笑了笑:“不做知县好多年了,这突然遇见事却是有些慌了!守城卫卒只要往日里不是看知县不顺眼,这种事情还是很好说过去的。”
“那就去找主薄。”何途紧绷着一张脸。
三人的行动可谓是雷厉风行。
到了书房,何途一脚将门给踹开,那正在里面查看各种册子的主薄刘安顿时吓的一个机灵:“几位好汉,你们这……这是?”
何途本想开口,可有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只好转对刘渊:“你来跟他说,我叫两个兄弟去外面盯着点。”
说罢,何途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来到一处偏院,何途在院中选了一杆长枪攥着。
一个扮作衙役的兄弟走来,何途开口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这兄弟抖了抖眼皮,开口有些吞吐:“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是兄弟们太过紧张了,那个副指挥使只是说想见见知县询问一番,押送来的十多个百姓已经交给了我们。并没有想要继续插手此事的迹象。”
“那样最好,若不然,只能暗中弄死他了。”紧了紧手中的兵器,何途咬牙切齿的道。
……
不大一会,刘渊已经说通了那主薄刘安。
一对浓黑眉毛,看起来瘦瘦精精的刘安跟刘渊两人一路小跑着。
到了正堂门口,刘安便挂上笑脸,一路喊着:“让周副指挥使久等了呀。”
进了房门,主薄刘安四下看了看,盯着空空的几案道:“来人,快给周副指挥使上茶。”
“不用了。”
周副指挥使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起身眨巴着眼睛,有一种没睡醒的感觉:“怎么?娄知县不在吗?”
“真不巧啊,刘员外府上出了些事,娄知县刚刚带人赶去不久,可能还要过会回来。”
“既然如此,那本将也不停留了。那些刁民带着人头来换取赏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来就是把他们交给知县处置。既然知县不在,就有劳你转达一下了。”
这周副指挥使站着,刘安也不好入座。
听他又提及一遍来此的事情,刘安哎呀呀的一番叹息,手心手背一拍:“此事说起来也怪在下!娄知县实则在那些村落中贴过告示。”
“嘿嘿。这不是年关将至嘛!贴告示主要是让这些村民知道,附近最近一半年来不太平,顺带贴了贼人的赏金画像。原本是由在下转告您的,可近两日府上繁杂之事也多,一来二去,倒是让在下给忘了!”
主薄刘安一脸的谄媚,语气中又都是歉意。
刘渊恭敬的在一旁像一个随从,却是将刘安这一言一行都看的死死的。
到目前为止,这刘安所有的表现都让刘渊觉得满意。他那番话虽然是临时编造,却也听不出什么毛病。
知县体恤民情,这附近确实也有诸多的山贼出没,年关将至,提醒一下城外的百姓也是正常。
而且这周副指挥使,看样子根本不是来找事的,他也并不知道昨夜短短的时间里,城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刘安恭恭敬敬有头有尾的一番言辞,周副指挥使显然是信了。
只见周副指挥使露出了无声的微笑,“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本将还以为能够在这群刁民身上捞点油水,犒劳一下手下弟兄呢。既然真的有赏金一事,那便罢了。”
“人本将给你们带来了,刚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落一甩手臂,周副指挥使转头迈步就要离开。
而就在此时刘安忽然叫道:“周副指挥使,还请留步呐。”
说完,转头又对着刘渊道:“去,取些银两过来。”
这副模样,到真的有种自己是主,刘渊是下人的样子。
只是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刘渊冷冷的瞪了一下,这一眼看的刘安一个哆嗦,脸色顿时闲的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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