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此时已挤回到苏子籍身侧,刚才直扑,桐油地板擦得明净,脚一滑,却重重摔了一下,怕是早就青肿了,衣冠也歪了,他也不去理会,拉着苏子籍就往后退。
因不知人群中是否还有刺客,此刻堪称小心警惕。
聪明人永远知道趋吉避凶,大家都是读书人,谁都不笨,纷纷走避,整个二楼大乱,有躲避不及时的人,被刀伤到,越发引得惊恐不安。
“哎哟,快让让,快让让!”惊到了的读书人四处逃散,其中就有一个看着毫不起眼的秀才,一边逃,一边慌不择路,直接就撞到了同样往外逃的齐王府的人身上。
齐王这人,本就因代王突然遇刺一事惊住了,生怕又出了什么事,心神不宁,这才没有注意到四散开的普通读书人中竟早有人盯上了自己,这一撞,只听一声,似乎掉了东西在地上。
齐王的人心里就是一跳,想回头去看,可现在人在楼梯上,被人群挟裹着往下去,想要挤回去看看掉落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人犹豫间,就已被推着走远了。
又见到这艘画舫的护卫纷纷往上去,他只能咬咬牙,赶紧趁乱躲开。
更远处,已是来到甲板的曹易颜,耳朵动了动,里面一声,别人听不到,他听得清楚,知道事情办成,笑着跳到了临着一艘船上。
这船小了点,跟钟萃等人一上船,就很快移开,朝着远处行去。
才离开,就听到举办文会的画舫上,惊声更胜,显然是画舫的人在控制局面。
其实就算不控制局面,画舫在水上,只要小船不接人离开,想要走,谈何容易?
而这些,都与曹易颜无关了,他设计了一切,自然将后路想得周到,并没有被困在画舫里。
回程时,甚至还欣赏了一下风景,还别说,不说莲花,远一点岸堤不远,虽这时入夜,可灯光明亮,栉比鳞次的店肆都开着,行人熙熙攘攘,丝丝雨霾在微风中洒落,反更增了情趣,一派盛世繁荣之景。
就算已是应国的王,可仍觉得,单论风景,也是这边独好。
“这大魏的京城,这大魏的江山,终要回到我的手里。”
船靠岸,自然有一辆外表普通的牛车停下,有人默不出声扶着上车,曹易颜上车坐了,说:“回去!”
车夫一声吆喝,牛动了,一起一落悠然而行,穿过一条街,就抵达到了一处,牛车就一顿停住了,曹易颜才下车,就听见了隔壁街一阵马蹄声。
“来的好快。”
曹易颜快步进去,这处暂住的是临街的楼,共两层,奔到二楼,推开窗,顺着打开的缝隙向下望去,就看到一队骑兵从眼皮子下奔驰而过。
将窗合上,有人安静进来,上茶跟果点,曹易颜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喝着茶,心里沉思。
“反应这样快速,伪郑还堪称精锐。”
“大业怕是艰难啊!”
钟萃这时坐在下首,也喝着茶,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跪倒禀报:“大王,代王遇刺一事,已被顺天府府尹接手,顺天府衙役现已围住举办文会的画舫,不仅刺客被拿获,在大船上还发现了一块齐王府的令牌。”
这事本就是曹易颜交代,又亲自过去了,亲眼看到刺杀现场,此刻听到后续,自然略觉得满意,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嘿,不管别的,伪郑的皇子凤孙,相互刺杀,事情闹到了这地步,我看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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