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里给代王下眼药,皇帝若有所思,沉吟问着:“这是,代王也太心急了些……要不是这等情况,此事也难发生?”
这是猜忌鬼神了。
俞谦之虽授五品,一半根基还在道门,自然也有自己立场,当下立刻说着:“然也,天地人三界,相互不可侵犯,哪能频繁发生?”
“只是诸道之中,鬼神也居其一,欲长治久安,还需略给尊重才是。”
见着皇帝眉一蹙,俞谦之不慌不忙的说着:“当然,皇上是天子,乃代天安民,袭杀齐王,无论何种原因,必严加惩治才是。”
皇帝眉展开些,又问:“那拆毁神祠,乃代王所为,为什么袭击的却是齐王。”
俞谦之不知道刘湛等人回答过,沉吟下说着:“皇上,鬼神与我等生人不同,我等生人,看人以色,而鬼神看人,却是看气。”
“先前代王奉旨行事,后齐王也奉旨行事,鬼神看气,怕是误看混淆了也有可能,代王,真是好运。”
口中说到这里,就截然而止,果然见皇帝眉又一蹙,眼神冷了一分。
这说话之间,无论是赵公公还是马顺德都不敢离开左右,俞谦之回着话,时不时观察,也在等着结果。
可服了药良久,别人都看不到变化,皇帝也是皱眉,终于忍耐不住,示意赵公公取来铜镜。
赵公公捧着铜镜过来,皇帝拿过来照着,又看了眼赵公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皇帝用的铜镜,自然是光可鉴人。
他仔细看着,变化似乎不大,不,不仅是不大问题,而是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别人也盯着看,这时也顾不上盯看是否造次了,赵公公跟马顺德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皇帝看上去的确轻松了一些,脸上也有血色,可看着吞下一整颗,反没有赵公公吞下半颗灵验,论起效果来,也许仅仅是小还丹?
皇帝心里烦躁,暗想:“难道这两颗丹药一真一假?被试药的那颗是真,朕吃下的这颗反是假的?”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皇帝这样想着,就盯了一眼赵公公。
赵公公心里也咯噔一下,他已提前做了准备,可也架不住出现这事。
如果只有他试药的丹药是真,就算已用玉刀切了一半,只服用半颗,只怕也要被皇上记恨。
马顺德倒心里高兴起来,赵公公若是因这半颗丹药倒霉,就可以彻底将它按下去,不用再有担忧了。
别的不说,皇帝不年轻,你赵公公年轻了,皇帝看着,心里会不厌烦?
那就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
才想着,皇帝细细想了会,目光又落在黄绸包上,看见了上面印泥,心一动,就问:“这东西,你没有拆开检查?”
俞谦之忙躬身回话:“皇上,这是帝陵遗宝,臣何敢私拆?臣见了,立刻就密封,有随军校尉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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