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看月娘与鱼菀青时,他注意到有人盯着他,之后的一个月中他来过几次月娘住处,都发现有人在月娘家附近有陌生人盯梢,故此他不敢去见月娘,只在墙外假装漠不关心地看着院中的景象。
鱼菀青在擦拭兰草,月娘在院中为他纳鞋,而他却只能装作那不经意地一瞥。
既然月娘已经被盯上,他若是出事,必定会殃及月娘母女,他只好来劝月娘离开,借着女儿的生日来作道别之宴。
月娘怏怏返回到鱼菀青卧房中,望着鱼菀青的睡颜,心中对鱼难成的事大致是明白的,便无睡意,痴痴地坐了一夜,郁郁凝思,长夜如年。
大限已至悲别离,生离死别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等回想起来才觉时恍若隔世,无限惋惜。
十四年前,她早知会有这么一天的,每一天都不留遗憾地生活。
只是鱼菀青不同,她还有太多的期盼。即使在梦中还留恋着和父亲相处的时光,醒来之后或许她还会记着要去把兰草擦干净,记得父亲交代她去做的一切。
初次鸡鸣时分,天还未亮,月娘起身来,收拾了金银细软,抱着琴,将鱼菀青唤醒,雇了一辆破旧的牛车前往不争观。
与此同时,鱼难成也离开金陵城,带着数十船粮食,一路向北。
路上,鱼菀青问她为何要来不争观,月娘扶着她的头,笑答:“昨夜你睡下后,娘将你近来刻苦温书的事告诉你父亲,你父亲便叫娘带你来不争观拜师。”
鱼菀青听之信之。
月娘,鱼菀青抵达到不争观。
小道童领着月娘与鱼菀青前往若拙道长的丹房拜见。
若拙道长是不争观如今的当家人,虽他上面还有他的师父正清道长以及三位师兄,可他还是成了这不争观的当家人,原因其一是正清道长已有百岁高龄,常年闭关,参悟道法,不见外人,即使若拙道长想要见他一面都是极为困难的。
其二,若拙道长的三位师兄也是一心修玄问道,不问俗事的逍遥散人。最终,不争观的日常事务便全权压在若拙道长一人身上。
“民妇月娘,携幼女菀青拜见道长。”月娘和鱼菀青施礼,不过这是俗家的礼,若拙道长浅笑一声,招呼她们母女二人起身来,入坐。
鱼菀青抬起头来,不敢多言,只是眼睛溜溜地望着道中的清雅的布置。
彼时,小道童端上茶水来,鱼菀青打量着房中的两位道童,端茶倒水的小道童长得白净且瘦弱,与若拙道长身旁的高大道童不同,若拙道长身旁的道童生得高大健硕,容貌英俊,气宇轩昂。
鱼菀青盯着那高大的道童多看了几眼,只见那道童面颊一红,避开鱼菀青的眼神,鱼菀青心中暗自生笑,又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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