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黑衣人已经注视不争观的道士们与太子率领的官军良久。
“墨樱卫够狠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为了铲除几个眼线,杀了一个村子的人。”领头的林楠说道。
身旁那身型微微佝偻着,与他衣着一模一样,戴着黑色乌纱面罩,说话声音很尖细的李麟,他回话说:“听干爹说,好像万岁爷和正清道长谋划着什么,似乎与朝廷的贪墨有关的。”
“万岁爷知道了堵住鱼难成捐粮的事与咱们有关吗?”林楠扭头问。
“墨樱内能不把这件事告诉万岁爷吗?万岁爷知道了不罚咱们,是心疼裕王爷。”说话的李麟轻蔑一笑,他看不上他那个表面温柔敦厚,实则诡谲凶狠的裕王爷。
林楠想了想,说道:“正清大动干戈,先是以瘟疫为由除掉咱们道观里的眼线,而后假造天灾杀了我们所有的探子。”
“要不要再派人去查查?”李麟问。
林楠摆摆手,摇头说:“算了吧,要是他们做的事是上头不叫我们知道的就不妙了。正清敢闹这么大动静,后头要是有万岁爷的意思,咱们不便出手,办好了没咱们的功劳,办不好他倒是可以倒打一耙,把罪过安到你我头上。咱们主子是万岁爷的儿子,可你我不是,该死还得死。”
李麟微微迟疑,立功心切的他反问:“要这件事与万岁爷无关呢?”
林楠眺望对面对面攒动的人群,说道:“看,那不是还有太子吗?他一来不争观附近就出现灾祸,最近一年太子的人又忙着收买人心,没事弄点事儿出来,一样收买人心,司礼监要是知道了,也不敢派人来查。即使东皇宫要查,问责咱们,一切安在夺嫡上,咱们最多也就是个玩忽职守,万岁爷是要脸面的人,不会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让人查。”
傍晚,青藤宫。
正清道长去观里为受伤的官军诊病还没回来,阿让在外面熬药,若冲着了凉头疼脑热在房间里捂汗。阿让听到有敲门声,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开门。开了门,只见仁清太子正在正中间,左边是贴身护卫郝敏,右边是打着灯笼的萧墙公公。
阿让屈身行礼道,请三人进入院来,道:“殿下稍等,小道这就去给您沏茶去。”
仁清太子也客气,摆手说道:“不必了。”而后环视周围,不见若冲,便问道:“若冲呢?”
“小师叔淋了雨,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小道这就给您叫去。”
正欲离开,仁清太子抢先一步,说:“既然病了,就不用喊她出来,我去看看她。”而后命郝敏把手中的提篮交与他,他与阿让二人一块儿去若冲的房中。
若冲刚才听见敲门声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不想出来,便一直躺在床上发愣。门外有脚步声,她便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侧躺着。阿让与仁清太子进屋来,她也装睡不起。
“小师叔,小师叔,太子爷来了。”
若冲下床来,给仁清太子行礼问安。
“阿让,你退下吧,我与若冲有话要说。”仁清太子含笑下命。若冲瞪了阿让一眼,示意他不要走,阿让为难。太子见状,打开篮子,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他道:“这只有一碗面,你还要分给阿让小师傅吗?”
若冲反问:“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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