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光杰冷叹:“太子这么做,就是想弄死咱们,明知没钱,还要大把的花钱。这件事,皇上也是被逼的,太子私自派兵,已经把大渝搅乱,无法掣肘,咱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要是做了皇帝,我大荣就没好日子了,不修文德何以远来人?你看看秦始皇,刀剑打出来的江山,终究不稳。”
钱子穆心里想着如何凑钱,碎碎念着:“瓷器就算在加几个窑,也得要时间不是?烧瓷这事,就算一刻不停,可是火候不到,时间不足,便烧不出,丝绸,祺王要我们加一倍,西洋人就算要得了,我们去哪儿收那么多生丝?织布坊也没有这么多不是?哎……还是要去找工部王大人商量一下,这不是户部一家说了算的。”
钱子穆抱怨着,身边的户部官员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户部一筹莫展之时,后宫已经有所行动了——
玉坤宫。
皇后娘娘已经将皇后应当备有的首饰之外的首饰全拿了出来。
“娘娘,这支翠翘是太子殿下行冠礼第二天送您的,这也要捐了?”如燕举着一支金凤翠翘问道。
皇后娘娘容颜虽已老却也容貌昳丽,气质如兰,高贵质朴。
皇后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慈笑,将那翠翘接过来,仔细瞧了瞧,道:“差点忘了,留下,这是仁清那孩子的孝心。”
说话时,拿起翠翘旁的一支素玉簪,道:“这是幼清前年送给本宫的生辰礼物,难得这孩子有心,也留下,一块儿收好了。”
宫女们收下来,这一支玉簪,玉的品相,制造簪子的工艺,都只能算是一般,皇后却偏偏爱惜地如同宝贝一般。每次祺王按例进宫拜见时,她才戴上,好让祺王不多心。
祺王一出生甄贵妃便去了,祺王便由皇后抚养长大,只是祺王十一二岁的时候,听宫里有些风言风语,说是甄贵妃之死,乃是有人刻意为之,并未一般的难产。祺王虽将信将疑,可是,自那之后,便对皇后有所疏离。
皇后大度,将祺王视如己出,对他与亲生儿子仁清,一视同仁,甚至对祺王更加偏袒一些,让太子事事都让着祺王一些。那些流言一出,祺王与皇后的母子关系便微妙起来。
此刻,淑妃宫里的女官进宫来,跪地叩拜,呈上一本小册子,道:“这是我家淑妃娘娘捐出的物件名单在此。”
皇后身旁的身旁的宫女将花名册收下,呈与她翻阅,而后皇后抬手示意如燕收起。皇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你辛苦了,去吃些茶点再走吧!”
“多谢皇后娘娘!”
“对了,你待会儿去与淑妃说一声,这是本宫借她的,日后必定偿还。”
“皇后娘娘忧国忧民,是我大荣之福,哪里要娘娘还的道理。”
皇后轻轻摇头,又瞪了她一眼,平和地教训道:“以后,这话便不要再说了,大荣有陛下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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