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太阳下山时,若冲在那官道上,不见人影,好生害怕,也不知前方可有住店之处。听闻身后有马蹄声,她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
她自言自语:“我是借还是抢呢?算了,还是抢吧,借也还不了。”
就在裕王路过她身旁时,她跳了出来,拦住裕王,压低了声音假装男人:“这位相公,敢问你要去往何处去?”此时天色昏暗,裕王没有点火把,若冲只能借着月光看人,也不晓得眼前之人是裕王。
裕王嗤笑一声,垂眉望着她:“若冲道长,你要往何处,本王便往何处去。”
若冲听他说了话,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糟了,被他追上了。”
而后,她摸着脑袋,打岔说:“您来找我何干?”
裕王笑道:“没事儿,就是一直跟着道长,所以说,道长出来多久本王就出来多久了。”
若冲垂头,不知如何是好,天色已晚,自己又累又饿。
裕王开口了:“道长,上马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本王的别院,现在城门也关了,道长和本王都回不去了。”
若冲听到不必回去,自然欢喜。走到裕王身后的马旁,望着高高的马背,她摸着马的鬃毛,想着如何把裕王甩掉。她咳嗽了一声,说:“裕王爷,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走着去吧。”
裕王疑惑回过头望着若冲,总觉得她长得柔弱,还真是看不出她这么能走的,笑道:“道长果真是修道高人,这走了一日了,还走得动?本王佩服,可是,现如今天已晚,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狼呢?”
若冲听裕王说这附近有狼,皱起眉来,望了望裕王身后没有随从,她便猜道:“裕王爷的功夫想必不弱,遇到猛兽,想来也是能应付过去的,对吧?”
裕王憨笑,撸起袖子,给若冲看。若冲眼神不济,倒是看不清他胳膊光洁干净,又十分消瘦,只是听到裕王说:“道长,您看本王像是能打退野兽的人的吗?”若冲根据语气,便也猜得出裕王地意思。
“啊!?王爷不会武功?”若冲惊讶,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自认倒霉。
“看来道长从未听说过本王呀,京中人人皆知本王只会琴棋书画,诗酒风流,何时听过本王会舞刀弄剑的了?”
若冲偷笑,这下子可好办了,他不会武功,好歹她会打一套太极拳,她自然可以等裕王将她带到安全之处,对裕王下手,再逃跑。若冲瘪嘴,低着头,扣着手指甲,怯懦地喃喃说来:“那就好……”
“哪儿好了?”裕王附身问道。
“没,没什么。”
若冲缓过神来,却在原地一动不动,裕王催促:“上马吧?”
若冲嘟嘴嘟囔,无辜地:“我……我不会骑马的。”说话间她又压着脑袋,委屈巴巴。
裕王无奈:“是本王疏忽了。”可是现在的天色已晚,加上二人走了一日,早已劳累,裕王伸出手,柔声道:“若是道长不嫌弃,可否与本王同乘一马?”
若冲自幼与男子们长在一起,对男女之间的接触没有那么多忌讳。一把就握住裕王的手,裕王一怔。
裕王原本以为若冲只会握住他的胳膊,想不到她抓住了他的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若冲上马之后,裕王装作不以为然地悄悄从衣袖中取出手帕,将拉若冲上马那只手擦了一遍。
若冲上了马,在裕王身后坐稳了,自然看不到裕王嫌弃的模样。
走了许久,若冲冷不丁地问了一声:“王爷,你觉得冷吗?”
“不冷。”
裕王回得简洁,若冲只能无话回应,睡眼惺忪之余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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