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摇叼着羊腿,摇头不说话。
裕王凑过身去,关切地询问:“是饭菜不合口?要不让他们给你做碗汤面?”
若冲还是摇摇头,不想说话。
裕王想了想,自己哪里冒犯了她,思来想去也摸不着头脑,直问:“吃饭到现在,你怎么总打拉着脸?我惹你了?”
若冲扭过头来,瞪他一眼:“你干嘛盯着那三个女的看?”
裕王哑然失笑,饶有趣味地反问若冲:“人家跳舞,不就是给人瞧的吗?”
若冲放下羊腿,嘴角还有沾着油的孜然粉,“我不管,我不准你看。”
“凭什么不准?”
“就凭现在我是你娘子,你和人说我是你娘子,一个相公怎么对他的娘子你就要怎么对我,我不准你看她们,你就只能看我,以后也不能盯着别的女人看,我,我会嫉妒的……”
裕王噗嗤一笑,摇头叹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冲,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若冲愣了愣,脸微红,狡辩道:“你做戏,我也做戏,可戏要做足了,要不然旁人一眼就能识破。有哪个女人看着自己相公和旁人在一起不生气的?我生气也合情合理嘛!”
若冲如此一说,倒是让裕王心里觉得不大爽快,他干笑两声,继续看那那三位舞女,随口说了句:“别当真就好。”
若冲只能红着眼,继续吃饭。若冲心想,裕王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怎会看得上她呢?况且自己除美貌之外并无长处,而在他面前,唯一的长处,却也不值一提了。
谈笑风生,载歌载舞之众人之间,若冲自以为自己是唯一孤凉之人。却不想身旁的裕王,不时偷看于她,想起月娘,想起王妃,想起郡主,想起敬灵帝,众人皆不可辜负,他如何才能做得完全?如今自己的心思明显偏向若冲,为她甘愿抗旨,一如曾经,自己担着风险为王妃建造那逾制的长恨院一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祺王府。
祺王正在用早饭,三菜一汤,清淡寡味。这样的饮食,伴随了他十年,饮食不过是他活下去的补给。每年他过手的钱财堪比国库一年的税收,可依旧过着节衣缩食,冬饮寒水,夜渡断桥。忍性吞气,茹苦饮痛,耐寒扫雪,冒热灭火,夏不挥扇,雨不撑伞的日子。
木子右从外间回来,急慌慌地来到藏书楼,见祺王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用餐,只穿着贴身的衣衫,因为方才练武,弄得满身是汗。
“殿下,咱们的人得了个大消息。”
祺王只专心吃饭,不理会她,木子左守在一旁瞥一眼自己的妹妹,他话可说。木子右最近也不好好练武,一直盯着若冲的事,每每她回来说有事,十有**都是关于若冲的。魏大宝和木子右都对这事上心得紧,于是魏大宝忙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祺王放下碗筷,声音很重,冷冷地说:“是清静观的事吗?”
木子左给木子右使了眼色,木子右忙跪下说:“殿下,若冲大师失踪了……清静观却谎说她病了。”祺王一怔,一脸的担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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