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如此笃定地回答了若冲,可裕王心中一中在疑虑,他恐惧,胆怯,小心翼翼,若冲回去之后会知道真相吗?若冲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看待他?还能一如既往,还能如今日这般柔情蜜意吗?
“王爷,我们何时回京?”
“随你,你想回就回,你不想回,我陪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裕王虽然这样说,可他不想回去,他想带着若冲一块儿走,远离是是非非,让人生重新来过。可他现在被李麟盯得死死地,他根本走不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对付李麟和自己手下对东皇宫忠心耿耿的樱花内卫们。
若冲翻身,趴在床上,俏皮地说:“要是我想做乞丐呢?你也陪吗?”
“你若是乞丐,我就做个善人,给你吃穿,供你住行。”
若冲心中暖意横生,又问:“若我做小贼呢?”
“那我就夜不闭户,等你来偷。”
若冲不自禁地展露笑颜,她想要与裕王在一起,憧憬着未来的日子,如今日在寄心院,长恨院,黑店,驿站一般,与他一起吃饭聊天,整日在一起,亲密无间。若冲还在沉浸在少女情怀之中,可裕王却忧郁着,他更加心痛了,她是会翻案,会知道他对鱼难成做的事吗?敬灵帝会不会像对待甄海一样对她,越想越害怕。
裕王闭眼,淡淡地说了声:“我困了,睡吧。”
若冲怀着希望入睡,她原本的对复仇的担忧,因为裕王的相伴而消散,她相信裕王不会让她出事的,相信他能保护她,让她逢凶化吉。而自己要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皇上封她的娘亲月娘正名,追封她为诰命,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嫁给所爱之人,不再恐惧流言蜚语。
在裕王地悉心照料下若冲身子好多了。李麟领裕王之命,为若冲安排了一辆的马车,内卫护送裕王与若冲回天都。
临走那天,她路过菜市口,远远看见在破庙中见过那几个大渝人被送上刑台,她记得就在前一天,她问起这些人,裕王说那些人只不过关上几年就会给放了的。
若冲放下帘子,将目光收回马车中。裕王见她神色不对,询问两声,若冲摇头,抬眼凝着他,隔了很久,去思索究竟是要把自己看到的真相和他口中的谎言摆在一起对峙,还是沉默,就像自己从没有看见过这些人被押赴刑场一样。
最终,她忍住了被欺骗的气愤,面对眼前裕王的深情询问,她只笑说身体不舒服,外面吵得她心烦。裕王瞥看一眼马车外的闹市,他自认为若冲没有看清楚那些犯人的脸,认为若冲还不知情。若冲喜怒形于色,她不发作,便是不知情,他自以为如此。
正清道长挤在看行刑的人群里望着那些伤害过若冲的人被处以极刑,没有一丝怜悯,侧过头来,见阿鱿在一旁鼓掌叫好。他没有去天都,而是往不争观去了,这么久了总要在不争观露个面,让众人相信他在闭关。
况且,听来信说。
近日来,江南生丝一天一个价,许多稻农看着眼热,纷纷开始种桑缫丝。正清道长命旷兮联络几大粮商,谋划布局下一步行动。
若冲与裕王赶了几天的路,一日,路过一间尼姑庵时,下起雨来,众人躲到庵里避雨。裕王一个不留神,若冲便又不见了踪影。裕王又恐若冲半路溜了,忙派李麟将尼姑庵包围起来,并派人往外寻找。自己则是行若无事地在尼姑庵中,假意闲逛,实则找人。
庵里的花草树木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兰草娇花枯萎凋零,甚是凄凉。若冲站在院儿中,深感阴森可怖,唯恐何处飘出一个吃人的妖魔鬼怪来。看见正殿门敞开着,传出一阵敲门木鱼的声,她忙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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