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摇头,可很快又点头,若冲更加疑惑的望着他。
“这件事把父皇哄高兴了,在你的事上,或许父皇可以缓缓。”
若冲倏地冷下脸来,问:“为何拖延我的事?”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吧太子打仗所需的经费凑足了。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现在或许能放过你的仇人,放过他们就是放过你,我就去求父皇给我俩赐婚,好吗?”
若冲嘴角抽动一下,挤出一个笑。她现在被动得一无所知,自己仿佛就是裕王手中的一支提线木偶。裕王想要敬灵帝暂时放过自己,而自己依旧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证明自己清白变得越来越渺茫,不知从何入手。
裕王愁眉舒展,若冲忧心忡忡,裕王的所作所为她是越发地看不懂了,她打了个呵欠,说自己困乏了,让裕王送她回清静观,裕王应下。
胡玉楼大堂,熙熙攘攘的人群,脂粉花香陪着酒肉恶臭,若冲冷眼旁观,自己身处其中,心在其外。三位身穿华服,打扮妖治得女子与她擦身而过,若冲回头看去,这三个女子独处时愁眉惨目,当见到客人,便立即换上一副媚笑,讨好客人,若冲看着她们,不知不觉站住了,只手扶着栏杆,扭头望着她们接客。她想,自己的娘亲月娘当年也是如此吧?
“菀青,看什么呢?”裕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并未看到异样。
若冲叹息一声,道:“这里花天锦地,灯火辉煌,车马如龙,太过繁华,不适合我,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裕王答应,若冲回过头去继续下楼。羽夫人见裕王要走,连忙迎了上去,若冲走在裕王前头,自然看见羽夫人朝着她走来。若冲想,说她是这儿的掌柜是好听的,难听的便是她是这儿老鸨,这种人做着逼良为娼的勾当,真不晓得何时才能下地狱去受苦。
羽夫人朝着若冲玉裕王说道:“王爷和小公子这就走了?玉姑娘还没登台呢,不等等吗?”
裕王只想若冲喜欢看热闹,侧目望着若冲,瞧她的意思。羽夫人会意,朝着若冲咧嘴笑着,躬身问道:“这位小公子不晓得玉姑娘吧?她的舞可是这街上数一数二的,不看可就可惜了。”
若冲涩笑:“不了,还有别的事呢。”说完便走了,裕王与羽夫人说了告辞的话,便疾步去追若冲。此时才看出若冲兴致不佳,扶若冲上了马车,在车中。
“菀青不舒服吗?”
若冲摇摇头,道:“我讨厌那种地方,我娘亲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要是没有青楼楚馆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是妓女所生,那样该多好。”
从薄纱车帘投入青柳街外头的通明的灯火烛光,裕王看见若冲那一脸忧虑的模样。
“怎么会想起这个了?”裕王将手合在她的手背上。
“我在想,要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会怎样?突然间想起,我若不是罪人之后,不怕朝不保夕,却要忍受流言蜚语,鱼与熊掌难以兼得,愁死人了。”
裕王靠近若冲,将她脑袋轻轻按到自己肩膀上,柔声细语安慰她说:“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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