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狼是缚龙域最常见的妖兽,没有之一。
它们生性狡猾狠厉,喜欢四处留情留种,一生又容易生下一大窝,还个个都好养活,让一些稀有妖兽捶胸顿足气不打一处来。
银角狼浑身毛发纯白似雪,毛绒蓬松,从背影看过去很像是一条肥嘟嘟的狗,不过转身时即可看到它们头上一根弯弯的银色尖角,是攻击的源头,亦是死穴。
“你左我右。”拂衣脚尖轻点,身法敏捷,如一道残影从原地闪烁至银角狼右方,轻卷起脚下尘土,如一片黄色的雾在周遭弥漫开来。
钟韵比她慢上两息,然而性命之争,一息已能定生死。银角狼咧嘴呲牙,头上银色光圈闪现,如两道弯月,又似世间最薄最利的刀刃,只一眨眼便朝二人飞射而去。
“小心!”拂衣实力有限顾不得施救,她身上的一阶防御裙只是聊胜于无,全靠消耗灵力撑起一片灵光护罩,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搭救钟韵。
好在钟韵出身大族,自身实力相当过硬,身上宝物聚起的护罩闪烁轻晃了一阵,在即将被震成重伤之际调转身形,勉强躲过了这道本命天赋攻击。
“它身上有伤,攻它左后腿!”拂衣手上没有法器,纤细白皙的右手似乎一折就断,然而在她展开手掌的一瞬,一柄虚化的白金色长剑如有魂灵般浮现在空中。
拂衣修长的手指猛地并拢,握住剑柄的瞬间气势骤变,懒懒散散不着调的形象如幻梦般破碎,仿佛那剑与她融为了一体,剑的奥义镶嵌在了她的骨血之中。
一剑起,风云......并未变色。
拂衣差点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以为自己能一剑劈散眼前的低阶小兽,但事实却是这一剑只让银角狼更加狂躁,因为蓬松可爱的白毛都被削去一片,露出了森森白骨与乌红浊血。
“拂衣道友,你到底行不行啊!”钟韵已经被本命天赋震出轻微内伤,当看到拂衣气势全开时,还以为自己顺手捡到的同伴是个王者,没想到一剑攻去仍是个炼气弱鸡。
“修道之人怎能轻易说不行?”拂衣咧嘴一笑,娇美精致的脸染上一丝邪恶。“扰它视线,待我抓准时机,你便取其性命!”
刚刚本想趁其刚刚使用过本命天赋攻其伤处,谁知连一息功夫都没帅到,还发现自己如今并无元婴时期的剑心,只能拟出个皮毛,无法达到应有的威力。
不过拂衣并不气馁,对剑与剑法的领悟还在,再加上前世的斗法经验,对付一头一阶妖狼还是不成问题。
一阶圆满的妖狼只比她高出一个小境界,以她的境况,这点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身边还有个炼气七层的钟韵相助,不将妖狼银角完整取下都不算赢。
“拂衣道友,快动啊!”钟韵一个人跳上跳下,又是扔符箓又是灵光凝刃,把冲动易怒的妖狼激得狂躁不安。“你还在等什么?等进阶的契机吗?”
“我在动。”拂衣分出心神应了一句,她是站在安全的地方没错,但神识已经分散开来,如同一根根细线,跟随着妖狼的一举一动。
神识本该是一个整体,然而对于有过元婴期经验的拂衣来说,神识更像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工具。她想要分散成片即可观察整体,想要分化为细线,即可观察每一处细微变化。
这是低阶修士难以领悟的方法,难以言说,一旦能够做到时却又如臂使指。
只是这样的方法远远超过了炼气期的境界,拂衣额头渐渐浸出细汗,脸色也不复刚刚的红润,有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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