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空地上,周围工程团队施工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大声。
任南北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幅《玄天图》。
即便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相信,像张重黎这样的臭屌丝,能搞到这样的传世名画。
但一次次的验证,就像是一下下的耳光,让他无可奈何的去接受这个现实。
“凭……凭什么?!”任南北低声呢喃着。
任南北用了几十年时间,花费了无数心血与钱财收集了整整一个房间的字画古董。
然而这些东西,跟眼前这区区六分之一的《玄天图》比起来,差距就像是天上的云与地上的泥。
而更加可气的是,这幅珍贵的《玄天图》却在一个自己完全瞧不起的屌丝手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练了几十年的功夫,南拳北腿样样精通,刀圈棍棒项项顶尖,虽不自诩无敌,但也至少是一代宗师。
结果刚出山,还来不及装逼,就被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年轻人一拳给秒了。
不公平啊!老天爷!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此时此刻的任南北已经开始暗自在心中抱怨上苍的不公了。
就在众人还呆若木鸡的时候,张重黎一脸无语的向总监开口道:“这玩意我真不喜欢,能不能别放进别墅里。”
总监此刻也是被张重黎的操作给整迷糊了,于是偷偷的在他耳边提醒道:“张先生,这幅《玄天图》是当年钱老板花重金求来的。”
“这他娘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关键是这玩意看着膈应人。”张重黎叼着烟无奈道:“你看看我浑身上下,哪一点能跟这幅画搭上边的?”
总监对着张重黎上下打量了一番。
杂乱的能当鸟窝的头发,憔悴到COS熊猫都不用化妆的黑眼圈,穿着一身印着纸片人老婆的二次元T恤,嘴里再叼着一只抽了半截的廉价烟。
乍一看去,整一个颓废死宅与流氓的综合体。
看完张重黎这一身行头,总监又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玄天图》。
一时间,只觉得张重黎说的话简直对极了。
把这样一副艺术价值拉满的,代表着华国文化内涵的顶尖画作,跟张重黎这一身气质,不能说是格格不入,只能说是八字不合。
甚至总监都感觉,把别墅里放了《玄天图》,可能会引发风水问题,把张先生给活活克死。
总监扯了扯嘴角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哪里来的退回哪里去呗,”张重黎弹了弹烟灰继续道:“我可不想每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东西,会影响心情的。”
总监顿时为难道:“来之前,钱老板就已经特别交代过了。”
“这幅画,是为了感谢您之前帮少爷筑基的礼物,还要求您务必要收下它。”
听着张重黎与总监二人的谈话,任南北这一种老师人都快要疯了。
他娘的,这种传世的国宝,天底下的人求都求不得,你丫的居然还一脸嫌弃不打算要?
这感觉,就像看到渣男把苦追不得的女神当成了口香糖,嚼完甩掉之后,还在女神面前唱《富士山下》。
“哎呀,不就是帮钱小胖筑基嘛,多大点事情。”张重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去跟你老板说好了。”
张重黎说着,掏出手机给钱大山打去了电话。
“山子哥,你送我的那副《玄天图》你收回去吧。”张重黎开门见山道。
钱大山也是被张重黎的操作给整的一愣,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喜欢吗?”
张重黎直接了当的回答道:“东西是好东西,但这玩意对我来说,就是寡妇叹气——没屌用。”
“最关键的是东西跟我的气质很不搭呀。”
对张重黎这样从鸿蒙初开就存在的老怪物来说,如果有心喜欢古董字画,什么珍惜的收藏品他会没有。
更何况那些艺术家疯狂的追捧赵灵风,说他是画圣,见到赵灵风的雕像恨不得跪下来磕一个。
可在张重黎眼里,赵灵风就是个嗜酒如命的傻屌。
喝完酒还喜欢撒泼耍赖吹牛逼。
关键这家伙人长得丑玩得还花,勾栏听小曲,一口气能点二三十个姑娘。
如果不是当年去勾栏喝花酒,都是这家伙掏的酒钱,张重黎早就一脚踹在他那张老脸上了。
如今钱大山要把这傻屌的画放在自己客厅里,天天早上看到这画就能想起他那张丑脸,这不得把张重黎给逼疯。
“老弟啊,不瞒你说哈。”钱大山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大哥我有个毛病,那就是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再收回来。”
“这幅画既然已经送给你了,你要是再要大哥把它收回去,那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嘛?”
钱大山开始耍起了无赖道:“反正画我已经交到你手里了,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说罢,还不等张重黎反驳,钱大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张重黎那叫一个郁闷啊。
感情现在的土豪出手都这么阔绰的嘛?几个亿的传世之宝,说给人就给人,老子不要他还不乐意了……
张重黎与钱大山通话的声音,一旁的任南北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罢两人的谈话后,任南北眼神突然活络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任南北一时间缓和了语气,露着一脸善意的笑容凑到了张重黎跟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说张老师啊,你是真不打算要这幅《玄天图》?”
任南北的心思,张重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铁定是见自己对《玄天图》没兴趣,所以想要趁机捡漏了。
张重黎冷冷的白了任南北一眼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画我就算不要,也绝不可能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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