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平,给我拿一根。”紫毛冲我示意了一下,很明显是来蹭烟的。
我很不情愿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根扔给他。
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尽情享受着寂寞,可是当这个空间有着另外一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必须把面具带好了。
这时候,大家面前搞笑乐观的我就出现了。
我眯着双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什么你们这些卧底都那么喜欢在厕所见面?”
“啊?”紫毛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抓不到我的梗,看《无间道》对于你们就真的有那么难吗?
“哦,没事儿,要上课了,我先回课室了。”我把烟头扔进厕坑里,自顾自地走出厕所,在门口的洗手台上漱了漱口,照了照镜子,我突然发现两颗门牙中间的缝隙已经是焦黄色的了。
老天,我才二十岁,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已经那么苍老。瞪着一副死鱼眼,下面是厚厚的一层眼袋,外面还有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我的面具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副吴彦祖、梁朝伟那样的面具?
等到烟气散得差不多了,我才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课室,走进课室的那一瞬间,自信、幽默全都回到了我的身上,就连嘴角都能做到微微上扬,我真是一个伟大的演员。可我怎么就能听到周围同学窃窃私笑呢?
人是一种社会动物,而我感觉自己无时无刻被一堵墙围着,偶尔透过墙缝看看外面的世界,或是隔着墙和外边儿的人聊聊天,能撬开一块砖头都是一种奢望。
这节课是教育心理学,说实话我不是很有想听的**,我呆呆地躲在课室最角落的座位,看着手上用刀划伤的密密麻麻的划痕,心里毫无波动。我看心理学上说,这是愤怒对内的一种表现,可是我只是想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已啊。
紫毛若无其事地在一旁摆弄着他的紫毛,我知道他看到我的手臂了,因为他刚才嘴了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没说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又得面临着毫无乐趣的进食。作为一名道家,我一直认为,人是不能被**支配的,可是我是故意做的,还是我根本感觉不了**所带来的乐趣呢?
下午没有课程,我步行回到校外城中村里租住的单身公寓,我很喜欢点着熏香读书的感觉,今天点的是檀香味的,看的是《中庸》,如果外边儿没有吵闹的声音,我也会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得有点儿距离比较好。
我挺羡慕这些人的,他们虽然庸庸碌碌,终日为生活奔波,可还是活成了人的样子。为了活着而活着,该有多幸福啊。我呢?为死去而活着吗?
放下了书,此刻的我正死盯着电脑屏幕,想写点儿现代诗装文艺青年,可我感觉我的思维非常迟缓,写了又删,直到全都删完,没有灵魂的诗句只是在呻吟罢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振动打破了我的思考,紫毛那货约我今晚去酒吧蹦迪。我想想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入红尘修行也是一种修行,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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