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折发现屋顶有人,飞身跃起,向黑影发出一记强劲的影剑。瑶渺正陷于痛苦失神之中,根本不知躲闪。
玉叶当然不能看着有情人血溅当场,她凝聚魂之力,勉强将影剑弹开,解了瑶渺之危。屈折看清美人容颜,木雕泥塑般呆在那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缕清风扫落几片树叶,屈折才从迷情中醒来,他喟然长叹:“你是来杀我的?”
瑶涉也幡然醒悟,柳眉一竖,擎出雪亮短刃,“你说的对,我们各为其主,我就是来杀你的!”
她动如脱兔,刀似流星,眨眼到了胸前,屈折未躲,只轻声叹息。刀尖没入胸膛半寸,瑶渺浑身颤抖,似已力竭,再无法刺入半分。
“你上次就这样刺入,毫不迟疑,现在怎么下不了手了?”
瑶渺泪崩,短刃落地,“你个傻瓜,为什么不躲开?”
“我能躲开你的利刃,却躲不开你的身影,她时刻在我的心中萦绕,戳得我的心百孔千疮……”
我去,这呆瓜说起情话如此肉麻,玉叶的真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瑶渺一时间意乱情迷,只能低声垂泪。
屈折向前一步,“一切都结束了,回到我身边,还象以前那样幸福生活!”
他的指尖划过瑶渺脸庞,美人浑身颤抖,她指尖一动,短刃飞回掌心,直抵住屈折咽喉,“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她的泪还在飞,脸上却杀气腾腾,屈折动也未动,“能死在你的手里,对我来说也是解脱!”
瑶渺在爱恨的边缘万分纠结,最后撤了短刃,化一缕黑烟远去。
玉叶感到她的泪一直在飞,从未停止。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无法掌控命运,随波逐流,任人摆布,真是可悲。
她最后驻足在高塔的顶端,上面劲风猎猎,长发飞扬,天空圆月是凄苦的背影,瑶渺大声痛哭,在静夜中传出老远。
许久,她擦干泪水,淡然问道:“戏也看完了,该告诉我你是谁了?”
玉叶吃了一惊,自己如此小心,怎会被她发现。正忧郁时,瑶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因为刚才是你出手救了我,请现身吧!”
玉叶见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在她耳边轻叹,还是娇嫩的女声。
瑶渺吃了一惊,“你是人是鬼?”
玉叶在一秒钟就编织了弥天大谎:可怜的宫女美若天仙,被皇帝临幸,有了身孕,却被狠毒的主子折磨至死……
这狗血的剧情又感动得瑶渺眼泪哗哗,“你这么可怜还这么善良,成了孤魂野鬼还不忘帮我,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
这女人看似强悍,原来也如此单纯,玉时顺势而下,“姐姐,我叫玉叶,我以后会帮你的。只是我无法现形,也只能晚上出现……”
〳第二天早上,来了两个太监,虽然他们作了掩饰,但那细皮嫩肉加上尖细的嗓音,玉叶一眼就窥破真身。
他们将玉叶捆在椅子上,给她强行戴上一个大个铜制的头盔。
“主子吩咐了,不能伤到这丫头的皮肉,那只能用大理寺36秘技招待你了。”
太监甲用紫檀小锤敲击右侧,太监乙用铁制刀具在左侧来回划,两种噪声经头盔放大直灌耳鼓,脑子里七荤八素,嗡嗡作响,如翻江倒海,玉叶大口呕吐,把脑子差点吐出来。
她假装屈服,大呼饶命,然后胡乱写了个地址交给宫人,那两人心满意足,哼着小曲离开了。
玉叶心中得意:天仙楼这么大烟花之地,人来人往,够他们查几天的,也落得暂时清静。
夜晚时分,玉叶再施“魂游”术,如约而至。这院子虽然偏僻,却也有个挺霸气的名字“贤仪宫”。此时瑶渺已经摒退沐香,独自在院中抚琴。
琴声如高山流水,绕梁三日,有一阵清风拂过,香烟袅袅散开,瑶渺知道,玉叶来了。
“妹妹,你终于来了,你说过要帮我的,今天我们就行动。”
“姐姐你要干什么?”
瑶渺面似冰霜,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杀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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