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圣地势力再大,放眼天下,不过是个门派,架得住一州一地,怎架得住这等纵横天下几路的庞然大物。而对方以那等盖世功力,口称拜会黄教三老,很可能就是要找些麻烦了------
下方安顿宾客的几个院落里,一拨一拨的人来往频繁,私下联络,开始做最后的拉拢和交涉,中原武林,少林,丐帮活跃其间,一家一家地拜访过去。大光明教同样如此,偶尔双方不期而遇,大光明教邓域等人,由于前期有一次还算成功的合作,忙着拱手。
山腰,堪普在房间里,听人复述着各方交易的动向------。
萧媚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只睡了一个时辰,又爬起来,披着斗篷带着随从早早地出了客栈,上午日头高挂时转转悠悠地来到悦来客栈,不过没看到皇甫立海等人。
不久,她有去到堪普所在的小院,小院里挤满了来布达拉宫朝圣的藏民,大家正听着那身形如弥勒一般的活佛讲经,萧媚也进去听了听,无非是导人向善,去恶,这位活佛讲完之后,萧媚正要随众人出来,只听堪普道:“萧姑娘明心见性,洞彻人心,乃是有慧根之人。只是有时候用心过多,对于身体怕是有些损害,依本座看来,萧姑娘的头痛,晚上的辗转难眠,还常有梦魇缠身,怕是有一段时间了,因此也只是提醒一下姑娘,多注意保重。”
浑厚的声音中,她看到那胖大的活佛向她走来,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捏了一下,随机又放开,税后热流像是从手上劳宫穴汹涌而上,一股去向额头,一股去向胸口,片刻眩晕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轻松起来许多。
萧媚合十道:“多谢活佛!活佛慈悲为怀,一边对茫茫苍生布医施药,导人向善。一边又参与燕国侵犯周边邻国,致使生灵涂炭,施小善,而助大恶,却是为何?”
堪普道:“人生在世,难免会有执念,有时候我们以此为生,有时候又为之困扰。每个人的出生不同,生长环境不同,所产生的思想也就不同,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也就不同。
在姑娘看来,我助大燕是助纣为虐。老衲的看法恰恰相反。唐太宗有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请问姑娘?如我劝导赫连阔大汗停止对大夏的攻击,赫连阔大汗会听从我吗?”
萧媚想了想道:“那自然是不能。”
堪普又问道:“那张三丰张真人如劝大夏皇帝柴信远放弃皇位,去大夏国号,把大夏并入大燕,大夏皇帝会听张三丰张真人的吗?”
萧媚心道,除非柴信远疯了。
“我看姑娘的眼神,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对吧!”
萧媚点了点头。
“既然都无可能,那战争就不可避免。世事无常,王朝更替,就像人生一样在世间轮回。秦灭六国,白起坑埋赵降卒四十万,王翦屠楚卒百万,水淹大梁,使大梁几十万人口只剩几人。汉灭秦,楚汉相争,死亡人口几百万。三国代汉,中原人口从五千万降为一千多万。如果大燕在极短时间统一中原,天下百姓就会少一些杀戮和痛苦。张三丰张真人,助大夏以抗大燕,只会延长战乱时间,增加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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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亡,在这件事上是张真人错了。”
一时间萧媚目瞪口呆,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原因。历史的局限,又岂是她能想的通的。
萧媚愣了愣,转身就要走时,堪普又在背后开口道:“人生在世,一进一退。放下了固然轻松,这道理谁都知道,本座知道,萧姑娘也知道,知道了,就能放下吗?”
“------”萧媚没有说话。
“既然放不下,本座又何必劝你。有一天萧姑娘若能放下,当是一种幸福。但若不能退,又何妨和本座一起前进呢?释宗少林寺教人放下,我藏传萨迦派只教人向善去恶,若非世间有恶,又怎知善之可贵?若人生无苦,又怎识甘甜之愉悦。萧姑娘哪天想通了,不妨来找本座。”
萧媚在这山上,上下紧张的气氛的夹缝中想着大光明教的未来的时候。有布达拉宫的人送来了请帖,宝哲活佛今晚在山顶设下宴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各路朋友。萧媚道过感谢,收下请柬。
过了晌午,就有队伍提前上山。阳光在天空中像是要转成惨白色,布达拉宫外围,四川排帮选出的代表第一个来到山顶,随后是大理国亲王段书常、丐帮的裴瑗联诀上山,山东八大响马联盟,河北弹腿刘家,大漠巨盗何树,青城派赤阳道长,武当现任掌门殷朝阳,甘家军武术教头皇甫立海,大光明教在方天华、邓域带领下登上山顶,燕国征西王奥都赤带着其麼下铁钊、李思楠等侧是最后一批登场。
山顶,便在这样的紧张里包容下所有的骚动,该落得子皆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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