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是姨,哪个不是姐?
都知道他喜欢年龄大的了,再给多个师父的身份,那还得了?
楚淑菀可是知道,这混蛋从来没有把人伦纲常放在眼里过,他才四岁就敢跑到床上,用诗词调戏自己,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许守靖跟楚姨在一起十八年了,即便什么话不说,也大致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见状,他搂着楚淑菀腰肢的手又紧了几分,低声道:
“楚姨,你还不放心我吗?”
话音刚落,恰巧这时赵扶摇与仇璇玑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楚淑菀偏头瞥了一眼,冷笑道:
“你说呢?”
“……”
许守靖被噎得不行,正打算要说话,却发现刚刚进来的赵扶摇给了自己一个莫名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因为赵扶摇身体越来越弱的关系,最近都没有跟自己双修过。
如果是平时的话,赵扶摇现在应该还在床上躺着休息,能让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过来,说明真的有事情要说。
想到这儿,许守靖松开了搂着楚淑菀的手,留下了一句“容我考虑考虑”,转身走了出去,赵扶摇紧随其后。
楚淑菀跟仇璇玑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伶扶玉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
碧空如洗,云海万里。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厨房里传来了姜容月一边做饭,一边哼歌的声音,染曦在一旁为其打下手,南宫潇潇什么都不干,趁着两人不注意赶紧偷吃一口。
许守靖走到甲板边缘驻足,回过神看着姗姗来迟的赵扶摇,疑惑道:
“怎么了吗?”
赵扶摇面无表情,轻捋耳畔的发丝,语气平淡无澜:
“答应她。”
“?”许守靖愣了下,倒也没第一时间询问理由,反问道:“你不能教我了?”
赵扶摇轻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还是会教你,但我不会再多干涉你的修行,之前对你多加提醒,让那些历练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反倒害了你。”
许守靖可从来没觉得赵扶摇是害了自己,他走上前握住垂在一旁的盈盈玉手,柔声道: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着这么明确的目标。”
赵扶摇移开了视线:“这便是我害了你的地方。道本该是完全由自己悟出来的,可现在我却让你对我产生了依赖……这不是一件好事。”
许守靖靠在边缘的护栏上,伸手把赵扶摇拥入怀中:
“这就是你想让我拜师别人的原因?”
软香温玉入怀,湿濡温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过了片刻,埋首在肩头的声音传来:
“不全是。我让你答应她,是因为她的功法很适合你,你确实天生就是个剑修。”
许守靖就有些不明白了,疑惑道:
“难道我就不能学你的功法吗?你的功法应该也不会比她弱吧。”
有的时候,赵扶摇真想把许守靖的脑袋给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得。
怎么会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谁弱谁强的问题。”赵扶摇从许守靖怀里爬了起来。“我的功法不是你现在能够修炼的,你用过一次残缺的‘极夜’,应该能体会到其中差距。”
许守靖一愣,原来那还是残缺的啊……
还是残缺的他半条命都没了……
赵扶摇罕见地感到无语,出声道:
“我现在没什么能教你的,大部分以你的境界都无法承受,能承受的你也发挥不出来。就拿九劫重狱体来说,其最根本的道法核心在于对身体重力的控制,开山劈地,重若千钧……可到了你手里,却变成了破坏地形的工具。”
“……”确实让人没办法反驳。
赵扶摇看着许守靖颇为尴尬的表情,继续道:
“既然你短时间内不打算与我双修,如果你还想变强,伶扶玉会是你最好的选择。虽然因为受伤变得有些稀薄,但她身上的锐利的剑气骗不了人。”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许守靖叹了口气,旋即有些诧异道:“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平常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的……”
赵扶摇神色一怔,连忙转过了身,“没什么。”
“那行吧,我去拜师去。”许守靖也没在意,对着天空伸了懒腰,便重新朝着船舱第一个厢房走去。
夕阳下,许守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直到彻底消失在甲板。
赵扶摇眼帘微垂,抬手看着手掌上已经发白到病态的肤色,凤眸涌动起了一抹波澜。
——
“再不济靖儿也是我龙玉门的少主,哪儿轮得到外人来教。”
“贫道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涅槃境,而贫道在受伤之前,已在弦月境五十余年,即便现在境界掉落,也维持在重霄天璇期。他乃是天生的剑修,跟着贫道,总归是比跟着二位要好。”
“你!”
烛火摇曳,熏香萦绕。
楚淑菀贯彻以往的火辣,不顾长幼谦卑,与大了她几百岁的前辈争锋相对;伶扶玉神色始终淡泊如水,冷静反驳的同时,却把人怼得不行。
唯有仇璇玑没有参与到这场乱战之中,就好像她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静静地坐在外厅的椅子上喝茶。
许守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让人想要立刻逃离的画面。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仇璇玑的身边,视线瞥着床榻那边,低声道:
“璇玑,你不反对我拜师别人?”
咣当——
仇璇玑将白瓷茶盏放在圆木桌上,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你的师父,我是你家璇玑,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许守靖整个人一愣,快要感动哭了,连忙伸手抱住了仇璇玑,死死地摁在怀里,趁着旁边还在吵架,狠狠地在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啃了几口。
太不容易了……身边一个个都是醋缸子,终于有一个愿意为自家男人着想的了。
“我帮你把淑菀支开吧。”前大璃女帝乖乖地趴在许守靖怀里,善解人意的说道。
许守靖深吸了口气,柔声道:“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仇璇玑摇了摇头,探出螓首凑到许守靖的耳边,吐气如兰:“如果你想补偿我,今晚来我的房间。”
“!!!”
说完,不等许守靖反应,仇璇玑迈着高贵的步子走进了里室,只把懵逼的许守靖留在了外厅。
过了片刻,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居然真的说服了楚淑菀,把她给叫了出来。
仇璇玑深深地看了眼许守靖,低声道:“我先出去了。”
楚淑菀冷眼瞥了眼,哼了一声,也是跟上了步伐。
嘭——
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烛火被门风吹得险些扑灭。
许守靖走进了里室,恰巧伶扶玉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想好了?”伶扶玉出声道。
许守靖点了点头:“师父。”
嗯,叫的还挺快。
伶扶玉眸中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像是笃定了他一定会这么选似的,轻抚发簪琼玉,手中便多了一把长至三尺的银剑。
剑柄通体成墨黑色,剑鞘用的似乎是千灵木,虽然看不到剑刃,但却可以感受到万千剑气被锁在了里面,只要一出鞘,便能轻易撕碎敌人。
伶扶玉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递,郑重道:
“我曾赠送大徒弟一把法剑,名为‘雪落问月’,她继承了我所有的冰法。今日你为我弟子,拜师礼便是这把‘画舫浅烟’。
此剑并非仙剑,但却胜似仙剑,它会随着剑主的成长而成长,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然用处不大……但对于你来说,无疑是最为适合的剑。”
成……成长A?
许守靖战术后仰,颇为慎重的接过了‘画舫浅烟’。
伶扶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为仙者,先为人。修仙法,行侠义,此为修行,亦是道途。
你既已入我门下,便要时刻谨记,修仙之人要心怀天下苍生,切不可因为一己私欲迷失本心。”
“是。”
许守靖行着拜师礼,心中却是在想:可我的本心一开始就不是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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