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北边,城中北边也出现了妖兽,正在大肆屠杀撤退的百姓。”
城头难得的安静,在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呼喊中,击的粉碎,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枚炸弹,掀起轩然大波,一道身影掠过,曹县令挡住了那人,“陈长老,这里的局势才是影响广林县的因素,北面的妖**给巨鲸帮处理即可,大局为重啊。”
陈广拂开曹县令的胳膊,“你的大局是全县的百姓,为了大局,死上一些也无妨,而我的大局,只有区区几人,谁也不能出事。”
陈广在想,妖兽集中兵力在南面造势,未必真打算和武者鱼死网破,北面的妖兽入城,这是他想不到的。武者几乎都集中在南面城头,北面是疏散队伍,真有妖兽攻打,十有八九拦不住,但如果断尾求生,舍弃一部分城外的百姓,妖兽入不了城。
他想到了一个成语,围魏救赵。
可说不通。
既然南面的声势是为了奠定北面的基础,那入城的妖兽为什么大肆杀戮,而不是剑指目标?
别说妖兽没有智慧,低级的妖兽智慧确实不高,但能主导此次攻城的炼腑玄水黑狼却是老谋深算,它下命令,低级妖兽只需执行,而且是无条件执行。
陈广思维混乱,想不明白问题的关键在哪。
叩叩叩!
“谁?”门内传出一声混重的男人声,正是伤势痊愈后,在一系列丹药的作用下,突破炼力圆满的大牛,他在闹出动静后就担当起保护两家女眷孩子的任务。
陈广松了口气,“是我,大牛叔开门。”
大牛朝外面瞥了一眼,确认是陈广才打开门,“南边的事解决了?听说北面进了妖兽,广林县现在一团糟,我不敢开门,怕有人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或者说试图趁火打劫之人不在少数,对他们来说,妖兽攻城不是灾难,反倒是一件幸运的事,起码长时间活在底层的他们在这一刻,是人上人。
“大哥,我也是炼皮武者,我可以帮大牛叔保护陈空。”陈芸刚才还吓的不行,听到陈广的声音,房间里跑出来,就好像鸵鸟式埋头害怕的不是她一样。
陈广揉了揉陈芸的小脑袋,“你年纪尚小,打打杀杀的事交给大哥就好,你啊,健康生活在大哥给你铺设的幸福小家就好。”
这番话充满了凝重。
“大哥。”陈空从屋内走出,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缕恐惧,手里拿着一本书,是陈广挖空脑海誊抄的大杂烩,综合了《庄子逍遥游》《兰亭集序》《岳阳楼记》《醉翁亭记》《出师表》《陋室铭》等全国中学生必背古诗词,就这一本书,让陈空爱不释手,一度请求陈广多写一些,奈何陈广胸中无墨,只记得背的滚瓜烂熟的部分,似博大精深的《道德经》,也只能念两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跟着的还有一个妇人和三个孩子。
“婶子。”陈广作揖,执晚辈礼。
这妇人是大牛的媳妇,后面的三个孩子是她的儿女,大儿子李全比陈空大了两岁,身形似牛犊子一样。二女儿李媚和陈芸同年,二人俨然已是闺中密友。三儿子李武才是七岁,正是调皮的年纪。
妇人受到了惊吓,外面的动静她听到了一些,也知道妖兽可怕,人更可怕的道理,就问道:“陈广,你老实告诉婶子,咱们是不是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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