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白扁扁嘴,挑眉打量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突然觉得顺眼了几分。
“你的脑子果然还是好使,本公主认识那么多为官的人,你算最厉害的了,当年要不是顾墨寒碍了你的路,现在西野的皇帝,兴许就是你了。”
顾墨凌垂眸没有应话,眼底却划过一抹隐忍的暗色与恨意。
秦暮白也没管,拔出弯刀在身上比量了下,落刀前,她忽地有些戒备,紧蹙眉头看向他。
“不过你这人城府这么重,以后不会将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用在本公主身上吧?”
顾墨凌面不改色地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诚挚无害的笑容。
“公主大可以放心,我既然是你的驸马,又是你的参谋,就绝对不可能对你有异心。”
“如若不然,今日崇凛王来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他,你的计划,用来保全性命。”
秦暮白将信将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的表情确实没什么问题后,才咬紧牙关,猛地将弯刀刺入自己左腹。
“啊——”凄厉的喊叫回荡在公主府上空,她强忍着痛意,苍白的手指早已攥的通红。
迟早有一日,她要让天胜所有人都知道,她秦暮白,才是唯一的王者!
半炷香后,宫里。
秦阎溯杀气重重地离开了怀若殿,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她和秦隐渊待在一起的画面。
那些耳鬓厮磨的场景实在太过扎眼,他心中一阵烦闷,眼角都染上一层猩红,清隽白皙的俊脸在月光下,沉如寒霜。
过了一会,秦阎溯忽然想起从前,那些接近秦隐渊的女人最终都被弄死了。
犹记得当初父皇给四皇叔硬塞过几个女人,那些女子多为名门之后,四皇叔笑脸收下,但隔天上午,就有冷冰冰的尸体,从崇凛王府送出来。
那段时间,京城好几户名门望族接连挂起白绸,可谁都不敢抱怨半句,因为皇上最多不痛不痒的训诫两句,绝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
后来京城内有个不怕死的户部尚书之女,因为对四皇叔一见钟情,成日不要命地往上扑,还求着自己爹爹,将她送给四皇叔。
那户部尚书疼女儿,又一时动了歪念,以为攀上四皇叔这门亲事就能飞黄腾达,便答应了,很快便将女儿带去了王府。
四皇叔也是笑着收下,留那女人在府中住了十日。
众人都以为这次他动心了,可第十一天户部尚书来接人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蓬头垢面伤痕累累,见了泔水都要冲上去抢来吃的“疯子”。
后来那女子疯疯癫癫了半个月后,悬梁自尽了,户部尚书一家,也被流放蛮荒之地。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这三个月里发生过许多次,秦阎溯觉得,四皇叔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那个非议颇多的南晚烟。
现在他找不到这人,就让孟芊芊做了替代,可要是往后他知道孟芊芊水性杨花,甚至都失身于人了,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除掉,还可能让她死的很惨……
秦阎溯锁紧的眉头渐深,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狭长的凤眸里,噙着些许暗色。
就在这时,他耳畔传来洛尘的声音,“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男人快速回神,瞥了洛尘一眼,未答反问道,“何事?”
他漆黑的眼底蓄满戾气,洛尘被吓得浑身一震,忙掏出怀里的信件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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