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之前就听宁宴说起过,正是因为吉月族的女子天生就是跳舞的苗子,又个个生得美艳动人,这本是她们的优点,却反倒成了枷锁,令她们成了一些权贵的玩物,权利的象征。
杜青青忽然“噗通”一下在白卿卿面前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里带着紧张的颤抖:“王妃,您要如何处置我都行,我愿意为奴为婢,我知道我身份卑贱,活得还不如一个物件,可我也没得选,但我发誓我对王爷没有半点勾搭的心思,求王妃明鉴。”
“这是做什么,先起来,我不喜欢低着头跟人说话。”
一旁紫黛见状快步过来将杜青青从地上拉起来,她额上已经被地上的碎石子磕破了,渗出丝丝血迹,可见磕得多重。
白卿卿让人去拿伤药过来,转头无奈地看向她,“没人让你去伺候王爷,是我要的你,他不过是帮我应下而已,你看,我叫白卿卿,你叫杜青青,虽然字不同但叫起来都是一样的,多有缘分?”
小丫头拿了药过来给杜青青清理干净上药,白卿卿在旁边念叨:“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别动不动伤了自己,人就这一辈子,更要多疼疼自己,好好一张脸弄伤了多可惜?”
杜青青呆呆地喃喃道:“这张脸,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屈辱,可我却不敢毁损,倒不是怕疼,而是没了我,就得是旁的族人遭罪,还不如是我……”
白卿卿眼神沉了沉,挥挥手让小丫头退了开去,“我听说你们舞团在楚州很受欢迎,有许多人求着请你们,并非寻常舞娘可比拟,怎么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杜青青想赌一把,她知道自己在经历过那些之后还妄想相信谁,有多天真可笑,可她想起白卿卿拈花朝自己笑的模样,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睛里从没有过鄙夷和蔑视,她就还想再赌一次。
杜青青用力闭了闭眼睛:“我们都是听命于人的棋子,在何种场合下出现,要引起何人的注意,都是受人指示,若是没办到,就会从舞团里消失,不久后出现在烟花柳巷中,或干脆销声匿迹。”
“这么说来昨日也是如此?看来是要引起宁宴的注意了,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何鑫,楚州的知州何鑫。”
杜青青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她们这个舞团之所以有名气,皆是因为当中的舞姬都是吉月族人,单这一点就足够勾起旁人的兴趣。
可她们这些族人,却都是被强行抓来的,有的甚至抓来的时候还是幼女,自小便要学着勾引人的手段,不是没想过要逃,拼着一条命不要了,也想离开这个魔窟,只是何鑫用来钳制她们的手段,残忍非常。
杜青青身子发着抖,脸色惨白:“以前,有个阿姐一直护着我们这些族人,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坚韧,一直也没放弃逃跑,可是后来她被抓住了,何鑫让人当着我们的面,活活将那个阿姐……蒸死了,从那之后,再没人有敢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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