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源之言,许大茂当场笑喷了。
他心思最活泛,根本不疑其他,笃定这就是李源报复的手法。
看他这样,周围人或忍笑或皱眉,都是将信将疑的看着李源。
李源无奈道:“童子尿就不多说了,你们肯定都听说过。至于人的粪便,其实也早有古方名为黄龙汤,是以空罂塞口,纳粪中,积年得汁,甚黑而苦,名为黄龙汤,疗瘟病垂死者皆瘥。
又名人中黄,是以竹筒入甘草末于内,竹木塞两头,冬月浸粪缸中,立春取出,悬风处阴干,破竹取草,晒干用。”
当下百姓对知识分子还是有些尊崇的,虽然压根听不懂,可李源这么一吊书袋,大部分人都不再往坏处想。
李源又道:“不过我话又说回来,不必强求,治不治没什么当紧的,棒梗最多再泄两天自己就好了。至于贾张氏……估计要多个三五天。因为她腹内积攒的油腻太多……咦,贾家不是生活困顿么?贾张氏怎么吃成这样的,了不得啊……
算了,跟我没关系。行了,治不治你们自己决定,我回去休息了。
柱子哥、大茂哥,别忘了晚上。”
傻柱一听死不了人就放心了,又听李源再次喊哥,觉得忒有面儿,高兴道:“得嘞,指定不会忘!”
许大茂也豪气道:“回头我带两瓶好酒来。”
李源呵呵笑道:“到我这吃饭,还让你自己带酒,这不打我脸吗?礼你们俩昨晚上都送过了,什么也不许带。”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道:“源子,没说的,敞亮!”
不占便宜的人,让人看得起。
阎埠贵在后面眼热道:“源子,这个……”
李源笑眯眯道:“三大爷甭急,过一阵房子修整好了,我再请三位管院大爷好好吃一顿。本来也没想折腾,谁知道大茂哥和柱子哥昨儿一人送了两个凳子过来。我也是没办法。”
傻柱使坏道:“源子,这你放心,等你请三位大爷吃饭的时候,三大爷一准送你一桌子!”
阎埠贵闻言吓了一跳,一八仙桌可得二十几块钱呢,他忙道:“算了算了,我可送不起!到吃饭的时候了,我先回了。”
竟是连热闹都不瞧了,转身溜走。
现在一桌有鱼有鸡有肉的上等席面也不到十块钱,阎埠贵觉得自己就算疯了,也不可能送一张桌子,这饭不吃也罢。
易中海那边却和贾东旭谈开了:“东旭,李源这人虽然心思很毒,但面上做的光溜儿。他既然说了今天就能治好棒梗,那应该就不是假话。”
贾东旭怨毒的往李源方向看了眼后,咬牙恨声道:“这个短命鬼肯定没藏好心,未必一定要给棒梗灌那玩意儿!”
易中海摇头道:“我也有这个怀疑,可又能怎么办?医院里也说了,让拉,让补水,拉完就完事。可真要拉上几天,好人也拉坏了。棒梗才多大啊,哪受得住这么拉?真这么拉上两三天,你们这房子还能住人吗?当然,你要真不愿意,就再去请個中医来瞧瞧。”
贾东旭颓丧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白费那份钱了。”
他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在上班,更可怕的是,就他一个非农户口能分到定量粮票。
贾张氏、秦淮茹乃至随母亲户口走的棒梗和小当,都是农村户口,没粮食定量。
贾东旭一个月就那么点定量,全家一起吃才够吃几天?
要不是易中海是他师父,月月借他钱粮,贾家压根儿撑不下去,哪还有闲钱折腾?
秦淮茹也在一旁劝道:“李源不敢弄鬼,真要出了事,什么都要他来管。”
这话一下砸中了贾东旭的心,他甚至还隐隐生出让贾张氏被医治出事的心思,这样的话,李源就得给贾张氏养老了……
见贾东旭被说通了,易中海对秦淮茹道:“棒梗他妈,你去跟李源说吧。你和他是老乡,一个地方出来的,好说话些。”
秦淮茹却没直接应下,她知道自家男人是个小心眼,有些为难的小声道:“一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恨我。我婆婆见天骂他短命鬼,还不都是我说的。昨儿当着王主任的面,他差点没摔我一跟头。”
果然,听她这样说,贾东旭脸色反倒舒缓下来,大包大揽道:“怕什么?有我和师父在这,他还敢动手,我非让他跪下喊爷爷不可!”
秦淮茹心里骂娘,刚才怎么没这么威风?
她面上却笑着应下了,模样乖巧甜美动人,别说贾东旭心中大为满足,一旁易中海都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眼。
秦淮茹扭身走向正和傻柱、许大茂哈拉的李源,眸光中带着些柔弱、委屈和哀求,道:“源子,还得劳烦你帮帮忙,治治棒梗和我婆婆……”
李源却摇头道:“棒梗好说,他一个孩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伱婆婆就算了……”不等秦淮茹继续求情,李源对傻柱、许大茂笑道:“你们信不信,今儿我把那贾张氏治好了,明儿她就会四处宣扬我骗她吃屎喝尿,是个心思歹毒的小人?不仅不记我的好,还会到处骂我坏我名声。明知道这种人会恩将仇报,我又何必救她?就让她在那躺着吧,反正再泄几天自己会好。
棒梗嘛,催吐完沐浴后,我去施完针,明天喝一天米汤,到晚上这个时候就能满院子跑了。”
秦淮茹听了大为心动,她心里巴不得这个恶婆婆多遭些罪,只要她的儿子棒梗能好就成。
只是这个主意她可拿不得,只能回头去告诉贾东旭和易中海。
他们站在贾家门口,实际上里面的贾张氏也听的见。
易中海有些棘手,李源说的这些,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肯定会发生的。
贾张氏这个人就是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得了好也不记好。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她应该知道利害……
易中海对炕上挺尸的贾张氏道:“老嫂子,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棒梗肯定是要治的,不然他一个孩子,就算能挺过两天,也得元气大伤,养不好的话身子骨将来会越来越弱,不是小事。您嘛,就得自己拿主意了。但有一条,不能治好了后再翻旧账。不然人家想恁您,法子多的是。”
他始终坚信,这一场闹腾,就是李源搞的鬼。
秦淮茹虽然恨不得贾张氏拉死拉倒,可还是得劝,因为死不了,或者死一半,倒霉的还是她。
她得洗一辈子的屎尿,恶心也恶心死了,便道:“妈,眼下受罪一下,好过将来受大罪。您身体也不好,止痛片都没断过。万一伤了元气,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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