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白鸟死死拖着他可怎么办?
方渔无奈间,也起了要和对方拼了的心思。
因此神识念音越转越快,而压缩后的真气品质也越来越强。
大乘期的“圆满之气”在他如此压缩之下,已经朝着“劫气”方向发展。
“劫气”就是说的渡劫期的真气,它最容易被天地感应到,从而降下雷劫。
这也就是说,“劫气”是一种和天地比较亲近的“先天真气”。
修士在晋升到筑基巅峰之后,体内真气完全转化成先天真气,其后不论“丹气”、“婴气”、“合神之气”、“圆满之气”,还是“劫气”,都是“先天真气”的一种。
方渔在感应到真气发展趋势之后,心中也是一喜,他来不及多想,便朝着这个方向快速催动神识念音来压缩真气。
毕竟对他来说,逃离雷劫圈定的范围才是关键。
白鸟越是拖着他,他心中就越焦急,越是这样,他用神识念音压缩起真气来就越用力。
白鸟呢?他和方渔斗到现在,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什么天劫地劫,都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唯有战胜方渔才是他唯一的目标;现在有天劫更好,拉着方渔和他一起渡一下劫,正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天上的乌云已经在不断聚集,一股浓郁的邪灵气从天空洒下,看来这场天雷是由太阴星的天地之力控制的。
这股邪灵气可不是供邪修吸收炼化提升修为的邪灵气,邪灵气中带着一股股难掩的肃杀之气,它们是用来帮助构筑雷劫大阵的。
邪灵气四处渗透,也将它的肃杀带到周围,处在渡劫中央的白鸟感受到,心中生出惧怕之意。
然而,惧怕也只是瞬间而已。
经验老到的白鸟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似是要用这种大喝一声的方法驱散心中的胆怯。
与此同时,方渔也感觉到,来自白鸟的力道突然增大。
方渔对此不怒反喜,因为更大的力道代表着他可以生成更高阶的真气,他要借此机会一举将自己的神识念音推到更高的境界。
然而,就在他越战越勇,越打越强的时候,一股修为突破的感觉突然出现,方渔心中一惊,突然冷静下来,但此时再想收回已经晚了。
这时,他的识海中,“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跟着,临渊星主的声音在方渔的识海中响起,“封印有三,此乃第一,若无意渡劫,可收功静心打坐,半个时辰内不可再动用真气……”
这段话是临渊为方渔下封印之时留在其中的一段,看来他早就有所预料。
方渔心中一惊,心想这是在比斗现场,他又怎么可能随时退出?可不退出,会发生什么?临渊没有说,他更不知道。
就在此时,那邪气凛然的天劫似乎突然遭到人暴击一般,消散一空。刚才还阴沉的天气,一下就恢复到最初那种有些昏黄的状态。
唯有那没被收回,带有肃杀气氛的邪灵气,在讲述着刚才的山雨欲来。
白鸟心中一喜,没了天劫的威胁,他就要再次加力,一举锁定今日胜局。
然而,他还没高兴上一个呼吸,天地之力就极速落下,跟着白鸟的修为被压缩,虽然不至于回到他自己揭开封印之前的状态,但也肯定不是当下要渡劫的状态了。
白鸟对此心知肚明,因为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是蓝星和太阴星的空间交接之处,这里并不能容纳渡劫期修士存在,同时也不会产生真正的天劫,他之所以一直在此,也是为了躲避天劫。现在有这样的结果,倒是一个证明。
力道的瞬间下降,让方渔和白鸟之间的攻守形势马上转换。
也就一个瞬间,原本还被白鸟压制的方渔马上就将白鸟压了下去。
好在,此时的方渔也受到了那股天地之力的影响,太阴星的天地之力似乎是看中了方渔,它在尝试将邪灵气渗透入方渔体内,遭到了方渔真气的抵抗。
因此,也就是方渔一举将白鸟压下之后,二人又处在僵持阶段。
白鸟被限制了修为,而方渔则是需要分出力量对付入侵体内的邪气。
这么说起来还是方渔更吃亏,因为太阴星一方的天地对方渔的邪灵气渗透是不断增强的,虽然缓慢,但如此持续下去,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现在的方渔别说“收功静心打坐”了,留给他的唯一选择,似乎只有去突破临渊星主留给他的第二道封印,甚至第三道封印,从而直面天劫。
方渔心中瞬间百转千回,但他没有选择,只能坚持,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帮到他。
就在此时,另一股力量突然加入,它直接找上了那股来自太阴星的天地之力。
这股力量给方渔熟悉的感觉,再仔细想想它的行为,方渔断定这就是蓝星的天地之力。
两股天地之力第一次接触,那股来自太阴星的天地之力便从方渔体内撤出。
这使得方渔的力量突然增大,借着这股突然到手的力量,方渔果断一枪扫向对方。
白鸟统帅应声飞了出去,力道之大,让他直接飞出将近十里。
与此同时,方渔也向后退去,因为他感觉两股天地之力的争斗,必定是山崩地裂的威力。
方渔的感觉绝对是非常准确的,在他飞身跃开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两股天地之力之间有了第二次碰撞。
天地之力的碰撞,必然是天崩地裂,即便方渔已经飞跃了数十丈,仍然被二者相互撞击的余波轰到身上。
像丢沙包一样,方渔被甩回镇狱关下,而在刚才他与白鸟战斗的地方,留下一条宽将近百丈,深度超过三十丈的鸿沟。
这条横向的鸿沟似乎就是划给邪道和正道双方的,就好像之前的两界桥一样。
好在两边的天地之力在有过这样的一次撞击之后,就结束了它们之间的战斗,一切归于平静。
方渔平躺在镇狱关外的地上,一动不想动,这还真不是因为什么“收功静心打坐”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太累了,累到不想动,累到连个防护用的阵盘都懒得拿出来。
呼呼,喘了许久,他终于长出一口气,扭头看向镇狱关的关楼上,璇素和方力渊正从垛口探出头来。
方渔无力的摆摆手,也懒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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