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黄旗便看着李怀。
这次,咱们的定襄侯马上就明白了,拱手道:“臣领旨!”只是心道,入宫这词也忒不吉利了吧!
“这只是官家之言,并非下旨,无需这般郑重,不过侯爷……”黄旗语重心长的说着,“官家对你确实寄予厚望!你得谨记啊!”
李怀连连点头道:“谨记在心!定当报答陛下恩情!”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之前那皇帝老儿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肯定是让我去个清水衙门里熬熬。
他自然不会在这时提出,盖因接下来就是看戏环节了——
黄旗已经看向了荀妙,后者做出了恭敬聆听的模样,只是表情和神态,不似李怀那般从容随意,他虽然竭力维持镇定,但从眼神和攥紧的双拳上,依旧透露出一点慌乱。
黄旗再次进入角色扮演:“荀妙,上个月才见过你,朕记得当时还勉励了你两句,说你心思细腻,但现在看来,你这心思没有用到正道上啊!”
荀妙浑身一抖。
“你这步步为营,布置的颇为精妙,尤其是今日这场安排,先是拉拢,然后逼迫,若非李怀那小子还有点小聪明,显险些就要着了你的道!你出息了!区区一个白身,都敢算计君侯了!”
扑通!
荀妙直接跪下,脸色苍白。
旁人听着这话,再见了这般局面,便知道这事已被定性。
黄旗继续道:“你还未有职位,就敢这般谋划,未来是否就要谋算到朕的头上了?”
“不敢!不敢!”荀妙脸上颜色尽去,眼睛露出惊恐,“万万不敢!”然后浑身都颤抖起来。
黄旗顿了顿,然后问道:“你可知罪?”
“荀妙……”荀妙咬着牙,最后低下头,“知罪!”
“回老家多念几年书,少掺和这些事。”黄旗说了这句后,生意立刻降低,道:“荀公子,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荀妙跪伏在地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染湿了一片地板,仿佛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
这一幕,落到众人眼中,不由感慨。
“荀妙来时,何等从容潇洒,现在想来,他时与郑兴业低语,就是出谋划策,是一位幕后棋手,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侯爷,尽管出招甚多,却不知处处皆在侯爷掌控,于是得了这般下场!着实两人唏嘘,可怜,可叹!”
有着相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今日这局面,还真是全在他李怀的算计之中!”孟准在杨靖身边低语,略显不满。
杨靖却道:“后生可畏,你我便是被人利用,那又如何?起码他李怀的文稿,得先给我等看,得了我等认可,才能有后续布置。”
孟准微微沉吟,然后缓缓点头,跟着就道:“就是不知,定襄侯是用什么来说服的官家,愿意在这时出面!“
杨靖也十分好奇,但却并不迫切,在他看来,李怀想要布置今日局面,肯定是筹划很久,然后环环相扣,方可成就这般局面。
想着想着,他又对孟准道:“眼下大局已定,荀妙代表何人,我等心知肚明,他既被警告,还要被发回原籍祖地,显是敲山震虎,想来那背后之人也会消停了,只是你所看好的那个郑兴业,这回被人借刀杀人,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如今,嘿!”
孟准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随后,两人目光都落到了郑兴业的身上。
黄旗也走到了郑兴业面前。
郑兴业看着被家丁搀扶起来的荀妙,表情依旧有些麻木,但眼中却浮现惊恐,手脚微微颤抖,勉强抬起手,行了一礼。
“后学末进郑兴业,见过黄侍!”
李怀看着失魂落魄的郑兴业,不由生出几分唏嘘,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给造出来的,虽说后来太监了,但多多少少还有点情谊,也曾寄予愿力。
是不是该给他留点情面?
黄旗已经开口宣读了:“郑兴业,朕看过四藩论,也曾十分赞赏你,只是朕没想到,那文章竟非你之言,有人说,你实有才,便是不得李怀之言,日后也能有所成就,但这些,却非朕所关心,你既为了虚名,行此荒唐事,日后焉知不能为了名与利,而行错路?此非才学之缺,而为德行之缺也,既如此,今年也不用科举了,回去好生想想为人之道吧!”
郑兴业闻言,身子晃了晃,苍白的面孔上再次浮现出殷红之色,却不见多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拱拱手,然后耸拉着头,一言不发。
这般哀默,便是李怀看着,也不免心生恻隐。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间,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击破该世界主角气运与发展道路,获得背景概念‘主角光环’,获得技能概念‘为学之人’,获得作者概念‘双开肝帝’。”
什么鬼?
李怀顿时愣在当场。
这系统的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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