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等局面,让我如何去向父亲回报?这可不是没有完成嘱托,干脆就是上了他定襄侯的套了啊!过去只是听闻此人心机深沉,今日真正接触,才知道见面更胜闻名!这人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绝,简直骇人听闻了!”
原来,柳听出现在此处,可不是机缘巧合,虽说因为军情传来,枢密院要紧急处理诸多文书、律令,需要大量临时人手,要从相近的下属、相关衙门中抽调,可为了能抵达此处,柳听还是费了一番功夫,原因就是想趁此机会,在众人跟前,名正言顺的接近李怀,然后说清楚一些道理。
同样的,不只是枢密院,包括其他几个衙门,柳家也安排了人手,想的是饱和时接近,总有一个能碰上。
所以,当柳听见到李怀的第一眼,便是心头一跳,想起了父亲的嘱托,然后暗背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为的就是不刺激李怀,同时把话说清楚,不让对方误会,同时也让旁边有个见证,没想到……
“没想到,他定襄侯居然先声夺人,抢着把话说了!”柳听的表情阴晴不定,多年来培养的权术心思权力运转,试图把当前局面捋顺。
“从这一点来看,他很可能是看出来,先前联络他,是柳析的个人举动,与柳家无关,所以才不让我开口,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在旁人面前说出模棱两可之言,让人遐想,等于是直接拉我们柳家下水啊!真是奸诈、狡猾又果断,好高的手段啊!不行,必须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回去!”
为了来此,柳听动用人脉,现在正当忙碌,他不好擅自离开,只能找人传信,只是这等敏感之言,不好宣之于旁人,而此等重地,自家仆役也不好踏足,找了好一会,才抽这个机会传出去。
“柳析!看你做的好事!我柳家眼看着要被他定襄侯玩弄于鼓掌之间了,若是因此而万劫不复,你百死难书其咎!”
就在柳听在外面艰难折腾的时候,李怀也迎来了枢密使与枢密副使——
先前他被魏林带到了衙门大堂,见着里面人来人往的,根本没有空闲来招待他,于是便坐在一旁等待。
这转眼的功夫,两位主官便亲自过来了。
李怀赶紧起身,按着规矩行礼。
“定襄侯客气了,你可是我等央求陛下请来的,无需这般,来来来,先来看看情况,再来定夺。”枢密使耿种笑呵呵的说着。
倒是那位枢密副是齐贤传眉头,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李怀则是心中一动,想着若是给自己看军情,怕是自己也看不出什么,不过能借此进一步确定,是否还是剧情惯性,若可以,则自己就能从结果,逆推过程,给些建议了。
于是他毫不推辞,就在耿种的引领下,入了后衙。
期间,还有人阻拦刘毅,还是耿种给予允许,让他跟着进入。
此处忙碌之人更多,桌上还摆放着诸多案牍、卷宗。
李怀对此丝毫不怵,现在论翻卷宗,他是专业的。
只不过,在即将碰到最近那个卷宗时,枢密副使齐贤传开口了。
“定襄侯,还望你看了卷宗后,能分析一下局势,说说此战趋势,若是可信,我等也能回报陛下,当然,无论如何,你今日所观,都不可外传,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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