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前这情况,他只能一声叹息,想着局面是无法挽回了,反倒是这位君侯,为了意气之争,不断说出这等言语,怕是难以善了。
“君侯说笑了!”
关键时刻,还是朱伟顶着压力,出声解套,他道:“我等很清楚他永城贼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但正像君侯先前为枢密院所分析的那般,咱们整体上要蔑视贼寇,因为朝廷乃是民心所向,必胜无疑,可为了减少牺牲,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又要在具体战役上,重视他永昌贼!”
这话让原本凝重的气氛松弛下来。
朱伟见已经掌握节奏,语气也平缓了一些,继续道:“所以,我们应该承认,他永昌贼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能占得洛阳……”
“他之前怎么占不了?”李怀忽然打断了对方,哈哈一笑,“他之前不仅占不得洛阳,甚至被打成狗,这是为何?”
这话一说,整个二楼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朱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
“你方才也说了我的分析,”李怀笑容收敛了一些,眯起眼睛,看向那个最先开口的八字胡男子,“你说我自视甚高?是因为他永昌贼有点本事,方能占据洛阳,所以我说他两句,说他因为顾虑我,要有动作,就是自视甚高?笑话,就是罗致远站在我面前,我说他是个辣鸡,只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嘚瑟,他都没几句好反驳,你们算哪根葱?”
众人被他一顿喷,却不得反唇相讥,因为……李怀说得真的很有道理,至少在大宁王朝之人来看,可不就是这样么?
当初,是李怀被拉过去,给枢密院分析了一圈,然后朝廷兵马就处处占据先机,把贼军打得狗一样,抱头鼠窜,差点就崩了。
结果倒好,有人一见这情况,以为永昌贼不过了了,于是纷纷出来想要摘果子,李怀因此退隐,结果人家永昌贼反过来,把这些捡便宜的人揍得狗一样,当真是……
这么一想,众人的气焰不由衰弱几分,不少人看了看八字胡男子,不知他如何下台。
那男子不由委屈起来,因为他记得自己说得是“不自量力”。
气氛逐渐凝固。
“咳咳咳……”见此情景,安再怀不得不站出来,毕竟今日之事,说起来,他乃是根源,总不好往后面躲,留下一个挑拨又怕担责的名声,“这运筹与实际对战,并非一样,说到底,先前战事顺利,也是前线将士冲杀……”
“对!所以你们少打嘴炮!”李怀摆摆手,直接止住对方。
这下子,不少人都感到憋屈!
方才我等都是说了两句,就被你打断了,一个劲放嘴炮的分明是你啊,现在反而冠在我等头上了?
安再怀更是满心怒意!
刚才外面动手动脚还怼我,结果这会话都不让我说完,就扔过来一个大帽子?
没想到李怀却笑道:“因为见真章的时候到了,我说贼军要因我有行动,尔等不信?且等……”
话音落下,下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冲着众人道:“不好了!城北忽现贼寇!”
那安再怀本来正要开口,听得此言,只能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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