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郁闷和担忧之情,齐凯只得往回走。
在这回去的一路上,不断能看到来来往往、步履匆忙的兵卒,那种大战已至,所在之人皆无处躲藏的气氛,也感染了他。
“这里乃是战场,定襄侯早就谋划了许多,虽然郭詹、刘毅他们并不会透露多少消息,安将军的人更是守口如瓶,但我还是知道,今日这一场大战,其实有定襄侯推动的因素,此时贸贸然将君侯调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带着这样的感慨,他回到了自己休息的营帐之中。
营帐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这人穿着礼部的官服,正在沏茶,见着齐凯进来之后,那人放下茶壶,不急不慢的抹着,顺势问道:“如何了?可是碰了个钉子?”
齐凯点点头,叹了口气,没说话。
在他对面的那名男子,名为郑晨,官职是礼部主事,为正六品,比起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还低上一些。
可郑晨面对齐凯的时候,却不见半点示弱,见着对方不语,浑不在意,继续道:“这是正常的,我知道定襄侯的想法,也知道他有本事,可有的时候,面对大势,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终究还是要靠朝廷那边来调度,否则便是定襄侯本事再大,一个人,没有人供他驱策,又做得了什么?”
齐凯的脸上流露出一些怒意,提醒道:“那永昌贼能做大,还不是因为上面的人,撇开了君侯!”
“是这样,无人否认,”郑晨放下茶杯,“所以要向前看,当务之急,是将眼前的事摆平,至于之前的责任,还是等平息了叛乱后,再行追究吧!”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此时过来?”齐凯语带不满,“前线对峙,几方兵马皆无寸功,听说那些地方藩镇的兵马,还败了几场,局势越发不利,但君侯一来此处,给安再怀出谋划策,立刻小胜,如今更是大败了关之山,这等战况还不乘胜追击,反而要自毁长城,让君侯再离军阵,这简直和当初如出一辙,我不得不怀疑,朝中有人刻意为之!”
“大胜关之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去,我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的消息,不知道很正常的,但军令如山,除非是生擒了关之山,否则怎么都避不开往洛阳走一遭!”郑晨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另外,我得言明一句,我也只是执行者,那些人的决策,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身份背景,说这些话可没有说服力……”齐凯摇摇头,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直接话锋一转,“但眼下我连安将军都见不到,着实不知怎么通报。”
郑晨轻抿一口茶水,笑道:“见不到将军,我们可以直接去找君侯,你不是与君侯的几个从属关系不错么?我这次过来,长辈也有交代,正好也去结交结交……”
“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齐凯摇摇头,“你根本想不到,君侯在这军中有何等威望,便是郭詹他们也不是随便能见的。”
“不是才来了没有多久吗?”郑晨露出了一点诧异之色,“先前朝中还接了几封密信……”他顿了顿,露出笑容,“这话本不该给你说,不过这密信之中,也有你的一封,所以说说也就说说了,你最好事后就忘记。”
齐凯闻言一愣,最后还是点头,道:“我自是知道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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