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兵卒一阵紧张,还是为首的那个开口说道:“那位定襄侯,让我等告知几位贵人,说他已是做好准备,若是几位……几位不想见到生灵涂炭,也不愿意牵连亲族,还是尽快束手就擒比较好,否则的话,那下场绝对让人后悔……”
那人说到这里,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言,同时低下头,一副无辜的模样,无非是在向两位贵人表明,他只是要转告这些话,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果然,郭集材的脸色越发阴沉。
但这还不算完,后面忽然又有一个兵卒说道:“还有一句呢,说是那位定襄侯,不仅要破了洛阳,还要直接平了叛乱!所谓叛乱,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识相的就赶紧投降!”
这人说的时候,语气还隐隐上扬。
结果,连墨贺的眉头都微微皱起,他低语道:“这第二句,有些古怪……”
“口气可真……”郭集材一听,本能的就要嘲讽一句,可随后便硬生生话锋一转,“那位君侯还说了什么?”
“不对!”忽然,又有一名兵卒,突然道,“那位君侯没有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是他旁边那个高个子、大肚子的强壮将军说的!那人口气很冲,说完之后,还被定襄侯瞪了一眼!”
跟着又有兵卒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你们看清楚了吗?”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顿时,几个兵卒都陷入了回忆。
“够了!”郭集材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呵斥,几个兵卒立刻就是一个激灵,纷纷都定了神,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
“别的不说,你们既是军中,那就将当时的情形给我说一遍,”郭集材不管其他,只是问着,“这前后三次埋伏,都是如何中伏的,你们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前前后后遇到了多少兵马,即便心里没有概念,也要给我说手,敌人看着有多少人,是盖过了一片树林,还是长长的一列……”
被他这么一问,几个兵卒稍微放心下来,见不是追究自己的责任,便认为自己等人或许能安稳下来,于是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与此同时,援军被伏击、最后全军覆没的消息,也从这里迅速扩散,尽管墨贺第一时间就下令禁止讨论,不许传播,可哪里能拦得住?
至少这洛阳城中最核心的官吏与将领,都很快知晓,随后便是人心惶惶,道路以目。
“这事是真的?”
阚厦也得了消息,他其实是最早知道的一批人,几乎与郭集材同步知晓,只是当时这主从二人都无法确认消息的真假,所以作为主将的郭集材急匆匆的离去,找墨贺验证真假去了,而阚厦则继续在城墙上巡查、探查,只是看了几眼之后,他得了消息,说方才传来的军情为真,这心里就算是彻底绷不住了。
在随后的时间里,阚厦虽然人还在城墙头上,可却如坐针毡,心里备受煎熬,不时朝着城墙下面的树林看去,生怕什么时候冲出一堆官兵,将自己擒拿了。
所以等上面让他休息的命令一到,就急匆匆的离去,也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了一间茶肆,等跑堂的将茶水满上,他的对面就做下来一个人。
“你到底还是来了,但既然来了,想来是想清楚了。”那人一坐下,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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