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该如何自处?”先锋官徐琛眉头一皱,“当下那朱权等人先后过来,他们虽也是禁军,可最开始与我等就不对路,怕是对我等不利啊。”
游击将军蒋班也点头道:“有一说一,这对咱们的情况,确实是不利的,当初这些人,其实并不看好定襄侯,所以君侯领军深入敌营的时候,是我们这些人跟随,他们则是借口在外,说是前线不能离了兵马,但本质上,是不如咱们和君侯亲近的,在洛阳光复之后,咱们这些人靠着君侯的势力,以洛阳为根基,如今也算是厉害了,可这其中的根基还是君侯,咱们能占据绝对优势,是因为有君侯站在咱们后面,才能碾压其他,但若是君侯离去了……”
“不愧是大族出身,看的就是通透,”安再怀点点头,赞成起来,“君侯如果走了,咱们没了根基,那些现在对咱们客客气气的世家,立刻就会变脸,因为论实际兵力,以及和新来官吏的关系,我们是不同如朱权他们几个人的。”
“可不是么!”徐琛点点头,“这一开始的时候,我等与君侯一路,因为洛阳算是敌境,周围更有许多敌军,为了隐蔽,本来就带不了多少兵马,以至于在兵力上,我等终究是捉襟见肘,比不上他们这些后来者,只不过靠着威望镇压住了,可说到底,是君侯的威望!而且,君侯往那边一站,兵多兵少,并无区别,没人敢轻视其人,但咱们就不一样了,其实受到了影响……”说着说着,他看向了顾天明。
其他人也是相似的动作。
“是这个道理,”顾天明被众人看着,点点头,“有君侯,我等看似占了便宜,但也不便于和其他方面联络了,和世家不能太过亲密,否则就是越过君侯结交,不利于内部稳定,和朝廷派来的那些官员也是一样的道理,而且这些官员说是接手洛阳,其实也在防备君侯,他们和君侯若即若离,咱们依附于君侯之威名,自然也不能太过靠近官吏,要明确界限。”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连连叹息。
要知道,禁军之中山头林立,还分为几路,甚至有些类似于中军、外军,平日里不是归于一类,他们这几个人虽都是禁军名下,但也有不小分别,彼此之间也有矛盾。
在整个深入敌营、攻伐洛阳的过程中,这些矛盾时时浮现,皆因有藩镇诸将存在,矛盾才能暂时压下,一致对外。
但现在,藩将皆走,他们禁军彼此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这其中也有朱权等人抵达之后,从中挑拨的原因。
可眼下,因为李怀离去的关系,他们这些人反而是抱成一团了,足见其中危机。
“君侯这一走,咱们没了根基,和各方又不够亲密,可是真的进退不得了,不知道为何君侯要这般作为!”蒋班说话的时候,隐隐表现出一点怨念。
连一贯有些沉默的徐琛,今日的话都格外多起来:“若君侯是个胸无大志、一心只想要富贵安乐的勋贵子弟,他做出这等事来,我勉强还能理解,可明明君侯胸怀大志,是志存高远的鸿鹄,为何会这般突然的就走?若是不知道内情的,只是看着办变化,还以为君侯是担心旁人阻拦,所以来个先斩后奏!”
“这件事,我等只能是静观其变了。”顾天明叹了口气,“我已经派人跟上去,请教君侯,等待他的指示了,想来以君侯往日作风,应该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许在等等是时日,就能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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