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文庆如何能不识得,不由浮现出厌恶之色,转身就朝着声音看了过去,随后道道说道:“你文昌都来得,我如何来不得?更何况,文昌,你之前不还斥我沉迷话本,乃是困于小道,为你所不喜,怎的今日还债先生兴文会,你会在此?”
那发出声音的,赫然就是与文庆一样的文家子弟,还是同一辈中的佼佼者,名为文昌。
这文昌笑道:“我自是来得,你也休要污蔑于我,我何曾说过那样的话?我与少州主、蔡君等人乃是好友,他们都喜好那水浒话本,难道我会不喜?”
他连连摇头,跟着继续道:“我与少州主亲善,又和诸位大族公子相交莫逆,因此请他们相助,才请来了请帖,能让文家诸子来此拜访那位还债楼主,可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文庆当初可是与我等决裂了,自己居于陋室不说,还说过什么不相往来的话,莫非这么快就忘了?蔡君,当时你也在场,算是见证,是不是有这回事?”说到后来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压低了声音,露出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文庆目光转到一边,看到了和文昌站在一起的那名男子,认出是荆州大族蔡家的嫡子,蔡劭。
其人器宇轩昂,神色从容,闻言微微一笑,淡然道:“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你们到底是族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文字,想来嘴上说着割裂,到底还是一身同体,算不得什么意外。”
文庆听着,脸色转眼通红,却没有言语,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走了过去。
“此人真是冥顽不灵,难怪叔祖不喜其人,”看着文庆背影,文昌不由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了,他还以为我们文家在荆州乃是大族,有大势,却丝毫也没有认识到我家那位将军,乃是荆州乱源啊!”
“人各有志,岂能尽如人意?”蔡劭还是带着笑容,“只不过,他人既然在此,那就说明还可拉拢,毕竟人皆有其欲,此人之欲,在我等掌握之中。”
文昌一听,便就了然,随后压低声音道:“可是那位还债楼主,已经被拉拢过来了?”
“不错,”蔡劭半点都不遮掩,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一点遗憾和失望,“此人固有文采,但到底势单力孤,而且限于出身,眼界十分有限,只是太过于文才斐然了,以至于过去连我都不由佩服,以为其中所书,印证其人心胸本领,但现在看来,终究难逃凡夫俗子,在权势刀兵面前,也只能屈膝以侍!”
文昌立刻就道:“这是自然的,也是诸家威严太过,再者说来,只要是世上之人,终究逃不出名利二子,否则他还债楼主,又何必写什么话本,写了又何必要传扬天下呢?”
“你说的不错,我只是可惜,”蔡劭摇了摇头,语带唏嘘,“若是他还债楼主还是那般神秘,该有多好?虽说现在这样,我都可借之施为,但终究是让人遗憾的,可惜,这还债楼主到底还是人,是人,就会显出原形……”
文昌在旁边听着,正思索着如何安危,才能显得自己,但冷不丁的见到一个身影走进院中,不由眯起眼睛。
“那人是明镜先生的第九徒吧?”蔡劭也见得其人。
“正是,”文昌却冷笑起来,“一个趋炎附势之徒罢了,过去借我文氏威名立足,一朝我族衰落,他就立刻另攀高枝了,实乃卑劣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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