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心中嘀咕着,但自然不会自己拆台。
“李氏毕竟是有传承的,乃是皇室,所以自幼,我就让你学那些东西,并非是有意要为难你,只不过……”甫叔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你这天赋其实一般,学得东西也慢,我本来想着,或许要等你再大一些,教一些权术,也好让未来有一技傍身,但你突然说自己想要学兵家术,说实话,我本来并不看好,并不认为你能在兵家上有所作为,但着实没有料到,你居然在这一条路上,真的走出了成就。”
“没有没有,”李怀摆摆手,他还真有些不习惯被熟悉的人,尤其是记忆中颇为深厚敢情的人,这般直接的夸赞,“甫叔这是谬赞了。”
甫叔摇了摇头,笑道:“李氏即将复兴,这气运落到每个人的身上,自然有所成就,这是几百年来,李氏所累积的底蕴,正在逐步转变成实质性的影响,落到诸李子弟的身上,造成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出现诸多杰出子弟。”
李怀一听到这,也就明白过来,意识到了正戏来了,先前的叙旧,无非是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
“如今,李氏有些局面,和过去不同了。”甫叔开篇明义。
李怀也不绕圈子:“这我知道,说是李氏之中出了气运所钟之人,整个李氏的气运都在升腾。”
甫叔也不意外,反而点头道:“你跟在龙骧将军身边,这些消息自然能够知晓,那我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刚才你所见的那位李傲,他便被众多宗族长老认为,是那气运垂青之人。”
李怀也不意外,直白问道:“那他为何能称为嫡系?若是我所知无错的话,我那位遗腹子父亲,理应是帝系苗裔,莫非他还有其他子嗣,若是如此,那我就不该是李傲的族弟,而该是胞弟,或者是血亲弟弟。”
甫叔叹息了一声,沉吟片刻,说道:“你父,乃是我主,若无意外,我自是希望你来继承,而你父也确实是帝系苗裔,正统继承之人,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人能凌驾其上,只是李傲的祖上也非寻常之人,乃是当初我朝立国时,废太子的后裔!”
“立国时候的废太子?”李怀瞪大了眼睛,满脸古怪之色,“这么久远的血脉,也能拿来说事?”实际上,他对这段的历史并不十分了解,甚至于对于前朝的、李氏当家的那阵子历史,知道的都不多,毕竟,他虽是前朝皇室后裔,但已然落难,而前朝为大周禁忌,武氏自是禁止了诸多历史记载,哪怕是明镜先生那边,其实所余这般帝王史书也不多。
如今固然是天下大乱,朝廷权威旁落,对前朝历史的压制有所松动,但这凡事松动总有个过程,先前惯性尚在,哪里能轻易被取消。
“寻常时候,自是没有影响,而且也不该有影响,因为自太宗始,帝系稳定,又有诸多盛世,这帝王气运本就凝聚于其上,可眼下局面不同,那武周叛逆,在行篡位之事的时候,为了最终能够成事,行了那截取龙脉的邪术,将太宗以降的帝王龙脉之气运,尽数吸纳到了十二铜人之中,从而镇压天下,乃有传承,以至于李氏气运,近乎干涸,如今气运回流,但铜人尚在,自是难以留存,而李傲一系,因废太子死后,逃难西方,反而逃过一劫,在武氏篡位后归来,抵定了气运根基,如今气运重兴,自然也会落到他们一系的头上!”
“还有这种操作?”
李怀顿时瞪大了眼睛,但旋即冷静下来,他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好像是说得通,毕竟那李傲再怎么眼高于顶、傻缺脑残,但总归是正统苗裔,从里到外都是李家纯种,那气运再怎么眼瞎,也不至于落到自己这个外来户的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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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叔侄二人交谈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关中西都之中,正有二人缓缓走入一片宫室群落之中,在他们的前方,竖立着十二根巨大的铜柱。
二人驻足,远望过去,都是心生感慨。
其中一人更道:“今日,若是事成,他李氏再兴之气运,也要被篡夺嫁接到我武家头上!这天下重新安定,江山社稷不复倾覆,亿万黎民便能重享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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