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墨为一行人更正了前行目标,确立了近期选择的同时,与李怀北上有关的情报、信息,也送到了一个人的手上。
这个人坐在高椅上,拿着手上的书信,只是看了两眼,就不由失笑。
在他的面前,单膝跪着五名身穿墨色衣衫的男子,此刻听着笑声,同时抬起头来。
“若是按着这上面的说法,那这南朝太子所在之处,几乎就没有什么安宁之处了,就算是我,都要时时刻刻小心,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那位南国太子摸到身后,一下子了结了。”
下面五人一听,连连告罪,表示是自己等人的错。
那人见状,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这件事,你们也不能算错,毕竟事先谁也没有想到,南国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忽然之间就成了万人敌,入兵营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那些个将军、都督的,面对他,居然都毫无还手之力,甚至……”
他瞥了在场众人一眼,笑道:“甚至连血光楼的大宗师出马,都不是他的对手,被无声无息的斩杀!”
对面五个人立刻再次告罪。
那跪在中间位置的黑衣人抬起头来,半是辩解、半是承诺的道:“此事,乃是我等事先预计不足,低估了南楚太子,这才会给他机会,但眼下我等已经知晓他的深浅,必然不会重蹈覆辙,还望鲁公能再给我等一次机会!”
那坐着的,正是如今北国东赵的权臣,鲁公高海。
这高海的父亲高乐起自微寒,在八镇大起义中发迹,随后一路厮杀、夺权,最终在整个北赵位高权重。
其人死后,其长子高实继承了权柄地位,通过几次征伐和政变确立位置,并在北赵东西分裂之后,事实上的掌握了东赵的政权,却是再一次刺杀中身死。
其人死后,本不被其人看好的三弟高海异军突起,重新掌控了局面,甚至晋位鲁公之位,最近更是领着兵马,将那北地的诸多犯边异族梳理了一遍,筑下京观,震慑各族之后,回师归来。
那朝中本来稍有变化,但随着高海回师,局面却是一下子就清晰了,很多人都很清楚,这位距离那个位置,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了。
甚至已经有传闻,高海不就之后,就要成为鲁王了。
这可是北赵以来,从来未有过的异姓王,背后代表着什么,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了。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东赵南边接连传来几个消息。
起初,高海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对于那位南朝太子亲临的说法,都嗤之以鼻,以为是夸大之语,必是谣言无疑。
但随后发生的事,却让他接连意外,不得不正眼对待。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本以为只是小恙,因此只是稍微吩咐,以为能轻松扫平,没想到却是个硬茬子,这是我的责任。”
高海一说完,对面几人又是告罪。
“我不是责怪你们,是真心如此认为,”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为了这一步,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又耗费了多少的心力、时间,若是因为一个外来变数,最终功亏一篑,那可是太冤枉了,因此这次,必须要郑重对待!”
对面几人听着,已然领会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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