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里面是个人的话,可能脑壳都已经碎了。
“死——!”
康索反拿长剑,双手捏着白刃,拿剑格当锤子用。他本可以选择一个更适合这场战斗的武器,锤子或者镐子什么的。但他拒绝了。长剑有特别的意义。
“你!”
“你教我怎么用长剑——!”
“现在,就用我的剑给你安息——!”
“我的剑,也是我的盾,也是我的战锤,也是我的匕首!”
康索倒提着自己的剑,一手反拿剑柄,一手横握白刃,就好像紧握着一把长柄的匕首。
剑锋撬开长剑骑士的护喉和头盔之间的缝隙,试图刺穿他内衬的链甲。
“安息吧——!不再苟延残喘——!”
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内衬,无论用了多大力气都没豁开,但他确实看到血从链甲的缝隙里渗出来。
“什么不死之身,人怎么可能不死呢……”
康索一阵冷笑。
不知不觉,血从他嘴角淌出来。他并非是什么从不战败的人,但在生命终结之时,迎接他的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战败。
他在狂放地进攻时,距离敌人实在太近了。也许他故意这么做的,只是为了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也有别的选择,可以放弃,认输的话,巴斯蒂会失去主张的权利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恩师艾利安,他存在,却并不活着。他的灵魂被恶魔亵渎。但自己仍旧打不过他,也无法杀死他……
噩梦啊,终于在恐惧中结束了。
长剑骑士的招式大同小异,但他的利剑撬开康索胸甲一侧的缝隙,豁开内衬,刺穿他的胸膛,一直刺进他的心脏。
康索感觉不到疼,他感觉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割开了自己的心……
胜负已分,没必要再纠缠。长剑骑士抽出利剑,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康索。
这个骑士,他没有感情,也不知道疼痛。脖子上的血渗出来,淌到胸甲上。但他若无其事地走开,回到皇帝身后,再次隐藏在黑暗中。
“……”
康索想要说点什么,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睁眼再看一会这个世界,想必再过一小会儿,就不得不告别了。
“康索!”
希林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他非要这样!
“结束了?傻子都看得出谁战败了。朕宣布,巴斯蒂的主张无效!”
皇帝没有兴趣再呆一分钟,即刻要求起驾返回营地。整个御驾亲征底里特的战役都宣告结束。
“就这……?”
巴斯蒂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无论是代表他个人的决斗,还是皇帝的一系列打算……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在他一边,家乡的宿敌冷眼嘲笑,八卦二人组窃窃私语好像得逞了什么。希林洛斯也冷冰冰地看着他。
“你们骗我……你们全都骗我!”
他像疯了一样走到决斗场地当中,指着希林跟皇帝的鼻子咒骂。
“这些血都是假的、受伤也是假的,濒死更是假的!希林洛斯,你分明活得好好的!”
“他也是假的!他的喉咙都被击碎了为什么还站着?”
“康索的战败也是假的!你不是剑术首屈一指吗?怎么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把你打败了?”
“我明白了……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从一开始就和起伙来一起诓我!”
“比赛也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你们全都是骗子!”
他疯疯癫癫爬上马背,策马离开这个地方。没人关心他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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