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上官米震惊。
在他仅存不多的两次和修仙者的接触中,那位青衫衣者童颜仙韵,一张年轻的脸上生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不似话本中凡人想象中的修仙者那边眼神中有着对苍生的怜悯和凉薄,反而是一种被金尊玉贵养大的从容和傲气。
上官米十分快速的接受了这样形象的神仙,并且觉得神仙就是应该是这样——是了是了,若是那些皇帝和至高无上权力者面对满眼的富贵都视而不见向往修仙,那不就证明修仙一定是一条极乐之路,怎么可能是凡人所想象的吃得苦中苦呢?
若是修仙是为了吃苦,那漫长的寿命和不老的容颜留着做什么?
去码头上扛大包吗?
所以神仙必然是从容自得,傲气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就好像我强自我强,天下皆我手的那种自信。不需要任何东西点缀,华服美衣不需要,珍馐佳肴不需要,权利财富更是不屑一顾,因为这些,他想要,就有,且他相信。
真是令人羡慕啊。
只要是人,就会羡慕,哪怕是皇帝看了,都会发自肺腑的想要成为对方那边的一份子。
而经过了那十七年的煎熬,上官米越发的明白过来,他羡慕神仙,励志成为其中一份子不动摇,其实是羡慕对方的那种稳定。
世人敬佩的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不都是这种情绪的稳定吗?
这一点在他遇到了木云乔云朵朵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两个小年轻人,年纪轻轻,生的一副端庄无畏的淡然,什么事情都像是在看戏,多么凶险,他们都像是局外人,虽然没有冷眼旁观,却也没有古道热肠,参与了,又没有参与。
既符合了修仙者怜悯苍生的慈悲,又有造物者尊重人间命运的广大。
这一点,叫上官米也非常满意——毕竟他不想将来有一日他真的跻身修仙界之后,还要如在江湖那般,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刻在脑门上。
佛会自己上西天,人么,也只能靠自己自救才能到底的。
这才是对的。
而现在,他被那一声的尖叫震惊到了。
竟然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这种崩溃的发疯的尖叫可能并不是修仙者的。
“这里还会有别的凡人吗?不会吧?除了我?”
木云乔似笑非笑的看他,还未开口说话,那边沐之秋就连滚带爬的架着马车赶过来,喘着气的白马马蹄子还没来得及落地,沐之秋就如跳楼的炮仗那样呼哧呼哧的飞了过来,落到了他们面前。
沐之秋无视一边上官米“他竟然真的会飞修仙者果然是会腾云驾雾的”的震惊眼神,对着木云乔就诉苦:“天哪木兄弟,那凡人真的是没见识和不禁吓啊。”
木云乔皱眉,他听沐之秋这意思,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她死了?吓死的?”
“那倒是没有,”沐之秋叭叭地说,“璇女那丫头做了亏心事,被山鬼之虎于幻境中吃了不是挺正常?何况这算来我们还算是做了好事,不然她那一身缺德气,真进了黄泉,不地走一走火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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