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麦家大院,灯火通明。
麦大公子此时已然昏迷了。
他这情形,也是到了家才如此的。不然,陆家知道,就算有气,也是要过问一二的。
老大夫把着脉,眉头深锁。
见他这幅模样,麦大老爷心头发凉,抖着唇,问道:“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着头道:“大公子的情况极为复杂,前后两次受伤间隔的太短,亏的第一次受伤处理的好,不然,怕是……”
老大夫话没完,屋内的麦大夫人已然哭出了声。
麦大老爷被哭的心烦,呵斥道:“哭什么哭,老大这会子惊动不得,赶紧收声,听听大夫如何说。”
说完,他忙又追问老大夫,“可有解救之法?”
老大夫是麦家常年看病的大夫,自然对麦家极上心,皱眉道:“没有十分的把握,且,还得看大公子自身的求生意识。”
这话叫麦大老爷都有些撑不住了,即使他再气恼儿子如今的荒唐,也是舍不得儿子就这么去了的。
遂,他急切地一把拉住老大夫的手,“还望您老援手。”
老大夫有些为难地道:“我自是要尽力的,先照着方子用药,这一夜若是没事,想来日后只要慢慢调养,也就能缓过来了。”
这话也算是给了麦家一颗定心丸。
麦大老爷将老大夫开的方子交给弟弟去买,便提溜了二儿子去了外间。
被父亲拉出了哥哥的卧房,麦二公子才回了些神,他实在是被哥哥当时的情形吓住了。
麦大老爷见二儿子神色间还是有些怯怯的,忙对身边的小厮道:“快去厨房催催,这安神汤怎么还没弄好。”
小厮忙应声去了。
麦大老爷急着问话,便亲自端了杯茶,“来,先喝杯茶缓缓。”
麦清和机械地接过父亲端来的茶水,喝了口,人确实缓了些。
见儿子总算能回话了,麦大老爷子直接问道:“今儿这事,可是你大哥的主意?”
父亲这话问的突然又奇怪,可麦清和还是听懂了。
看了眼一定要个答案的父亲,他低沉地点头,“嗯,本来我今儿是要和同学一道出去的,没想到大哥提议去马场骑马,我瞧着他这些日子总是郁郁的,便同意了。”
原来,麦家兄弟去马场只是临时起意。
不过,此刻,麦清和已然猜到自家大哥去马场是有预谋的。只是这话,他不敢同父亲讲。
他不讲,麦大老爷难道就猜不到了?
所以,他话一完,麦大老爷就恨恨地一拍椅背,怒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该不带护卫呀。”
虽说他怕儿子有逆反心理,便没派护卫,可去城外怎么能不带护卫,这就说二儿子办事不妥了。
麦清和知道父亲是在说自己,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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