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诸作为二长老,在宗门之中位居第三,是仅次于宗主和大长老的存在。大长老跟宗主争权夺势,专诸的态度起着比较重要的作用,如果他坚定地站在宗主一边,那么大长老就会有所忌惮、不敢妄动。
问题是,当大长老乾元试图谋逆的时候,专诸选择了骑墙、观望。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对他来说或许是出于自保,而对乾元来说却是一种误导,最终造成乾元身死道消。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他就是害死乾元的凶手。
昨日,得悉燕阳和桑无相回归宗门,专诸故意躲着不见,就是因为没闹清状况,不知道乾元跟宗主之间的博弈到了何种地步。在他看来,乾元暂时没有现身,或许正自酝酿着更大的动作,他必须继续观望观望。
可是现在看来,他大大失算了。他自己总结,失算的根本原因,是对乾元的能耐估计过高,而对宗主的韬略估计过低。在击溃前来闹事的元破山之后,宗主果断起用桑无相,这就是一个常人很难做出来的大动作,可惜当时他跟其他长老都被嫉妒和愤恨蒙了心,没有察觉宗主那过人的韬略。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专诸恨不得立马买来吃下去。
有一件事情他十分清楚,他在乾元谋逆的时候选择骑墙,今后势必会受到宗主的冷落。有职无权,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为了改变这样的状况,他又动起了小心思,着令自己的心腹收集跟乾元交往密切之人的情报,整理成册。他的心腹办事倒也干练,半日工夫便将那些人的动向探听得一清二楚,一一记载下来。
看着这些情报,专诸脸上方才露出些笑模样,好好地夸赞心腹一番,而后怀揣着小册子来到云霄宫,面见燕阳。
巧的是,其他几个集会时未露面的长老,也都怀着同样的目的而来。当各自掏出怀里揣着的小册子的时候,彼此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起来。
桑无相一直在云霄宫陪伴燕阳,一则教导燕阳处理刻下纷繁复杂的宗门事务,一则指导燕阳修习功夫。几个长老不请自来,桑无相隐隐猜到了他们的目的,跟燕阳耳语一番之后,方才相携着从室内来到厅堂。
见面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问候、寒暄。
专诸拿起自己面前的小册子,说道:“宗主、桑长老,乾元那厮作乱,我等未能直撄其锋、指斥其非,而今想来,实在惭愧得紧!不过,我等暗中密切关注其行踪,花费工夫收集了与乾元那厮往还紧密的那些贼人的情报,整理成册,现在奉上,请求宗主将那些乱臣贼子一体究治,以儆效尤!”
其他几个长老也都纷纷拿着自己的小册子加以附和。
桑无相笑道:“诸位长老有心了!乾元作乱、谋逆,事先毫无征兆,暴起于转瞬之间,着实令人猝不及防,便是宗主一时之间都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上天护佑,贼谋未能得逞。诸位长老猝然之间能够想到做这些事,殊为难得,吾心甚慰,宗主想必亦然。只是,依桑某愚见,那些跟乾元过从甚密的门人多是受了他的蒙蔽,葫芦糊涂做事,且未酿成什么恶果,还是宥恕了为好。不然的话,宗门内部必定人心惶惶,于大局不利!”
燕阳接着说道:“桑长老所言甚是。此事的源头,须当追溯到蛰罗雀那荒悖无伦的举动。倘若蛰罗雀不做那些荒唐事,乾元又能拿什么当说辞?为今之计,维护宗门安定才是正经,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那是那是!”专诸等人忙不迭地赞同。适才桑无相那番话,将他们的干系甩脱得一干二净,这显然是给他们留了面子,他们要是再不识相,那就彻底蠢到家了。
其中一个长老名叫陆虫,说道:“宗主,乾元那厮组建绿帽战队,着实令人作呕。不过,这些日子仍有一些山外女子陆续进山,跟值守山门的弟子纠缠,宗门该当如何处置?”
燕阳应道:“纠缠什么?那是蛰罗雀惹的祸,我是燕阳,不替他背那个黑锅!况且,明日起我就闭关,一闭三年,你让守山弟子这般回复那些女人便是!不过,近期宗门拟开展的一些重大活动,我已交代给桑长老,一切事体由桑长老署理、主持,你等好好配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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