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什么叛徒?”
胖牛听得是云里雾里,也不理会那许多,红着两眼,说着一拍牛背,挥舞大刀直冲上前,大喝声道:“快放了我爹爹!”
“小牛,快走!”
牛寨主没想这个一向能不动就不动的小牛娃儿,这会儿竟然如此冲动,但这时跟送死也没什么两样,一时有些慌了手脚,惊惶中忙叫道:“别管我,别过来!”
李小白也不料胖牛竟会这么莽撞,待要拦阻也已然不及,愣了一愣,只不由得脱口叫道:“小牛,小心……”
“来得倒好。”
那几个青衣人倒也有些出乎意外,同时一凛,为首的马脸人瞥眼一瞧,来的个小屁孩连刀也拿不稳,浑没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也省得我再去找!”
话刚说完,胖牛口中哇哇大叫,已自挥刀砍到。然而他这把还带着血的宝刀,看着跟别人的也没什么两样,不说一刀封喉,把人劈成两半,起码也能砍出一道口,怎么到这紧要关头却又好像不太一样?
只听‘锵’的一声,挡在最前的一个青衣人一刀削出,刀光一闪,先是横冲当先的蛮牛一角几乎齐根被斩断,紧接着胖牛手中的刀便被一刀两断,跟纸糊似的给削成了两截,一时牛角和断刀齐飞落地。
胖牛只觉手上一麻,手中的刀也变轻了些,将将才反应过来,人却一下不稳,一屁股摔下牛来。
好巧不巧,他这一下坠地,胖乎乎的身子,刚好便压在了地上微微翘起、适才被削得尖尖的牛角一头上,一尺来长的牛角几有数寸,噗一声径直便刺入了他胖嘟嘟的腰身一侧,血水登时汩汩而出。
他一下吃痛,挣扎着待要爬起,忽觉眼前一花,身子只挺了挺,随即又倒了下去。
闭眼之前,他歪着的脑袋朝屋里看了一眼,迷糊中正便瞧见了斜倒在屋前门口睁着两眼,却一动不动、一早已经毙命了的他娘亲,也就是他老爹口中那位如花似玉的爱妻牛夫人,登即这才两眼一闭,眼看是难活了。
“小牛……”
“胖牛……”
牛寨主和李小白俱是一怔,瞠目大瞪,不由同时惊呼出声。
这还没完,两人这一声也才刚叫出口,那蛮牛痛失了一只爱角,背上一时也有些空落落,登时感觉不大对劲,没跑两步,旋即掉头一下急转过身来,气呼呼瞪着牛眼,蹦起牛腿、发了疯也似的又朝刚才那挥刀相向之人直奔了去。
那青衣人似乎还沉浸在先前轻而易举地、便将来敌小胖娃一斩下牛的暗自欣喜之中,怎想那老牛会来个‘回牛一击’?而且他自身原本受伤不轻,刚反应过来,屁股上已被那老蛮牛头一下猛然顶起,直往牛寨主身上飞扑而去。
牛寨主见来得可好,哪容有失,牛叉只一叉,已在他胸前深深叉了两个窟窿,把来人高高地举在了半空。
饶是这般,这青衣人在给顶起飞出的一瞬,手上快刀自然而然地往后一劈,刀尖划过,一下便割瞎了那独角牛的一只眼。
这人号称‘快刀天王’,原是个宰牛的出身,一把屠牛刀在他手里使的是游刃有余,眨眼功夫能把一整头牛解得头是头、尾是尾,骨肉分离,整整齐齐,谁曾想今日便死在一头老牛和牛叉下。
老蛮牛变成了独角独眼牛,发起蛮来,便是天王老子也不怕,扭头蹬腿又往其余几个青衣人处横冲猛撞,怎知没几下却被乱刀砍死,登时牛血横飞,转眼已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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