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哥等人在封丘县南的一片树林里,等了大半天的时间,高兴豪和另两个兄弟才赶着一辆车回来。
中州大旱,粮价飞涨,十五两银子,加上几斤盐,才换来了一量板车和四百来斤粮食,按着明朝的说法,大该八两银子一石,可以说贵得没边了,但就是这样也才弄到两石粮食。
虽说粮食不多,但众人看见一车粮食,还是不禁都笑了。
高义欢看了看,怕吃不了多少天,不过他手里还有三百两银子,加上五十多斤盐巴,回去之后应该还能想些办法。
这时,他吩咐众人把其他东西都丢在了车上,让人看好粮食和盐,别撒在路上,才赶着骡车,高声叫道:“走,咱们回营去!”
兄弟们一声欢呼,连高义成几人,也漏出了笑容,帮帮推着车,往南面而去。
去了一趟封丘,回来的时候又赶着粮车,还有伤员,高义欢领着几人回到开封时,已经是第五天下午,不过总算是赶上回营的时间。
高义欢这次收获很多,特别是还抓了范东陵,他不想把功劳给刘黑子,于是决定通过他老爹,看能不能见上传说中的李岩一面。
一行人到了大营外后,高义欢挥手让众人停下,随即吩咐道:“赵大宪你有伤,先带他们回去,把银子和粮食藏好。”说着他又转头指着范东陵道:“兴豪你和赵柱子架着他随我来。”
“二哥,王家屏那龟孙要是过来,我咋办?”赵大宪问道。
高义欢抬头看了下天色,想了一下,“你就说我去了我爹那儿,稍后就回来,错不了时间。”
赵大宪坐在车上,便赶着车辆往自己的营地而去,高二哥观察了一会儿前面的营盘,看见中间一片插青旗的营地,知道那是中营所在,于是押着范东陵过去。
······
大名府,府衙大堂内,保定总督杨文岳和大名知府鲁义方坐在堂上。
“你是说,建奴细作打探山东的消息,想要入寇关内,被你们察觉到不对,所以将他们一行人,全部打死了。”杨文岳皱着眉头问道。
在百姓和绿林眼中的杀鞑豪杰,进了官府的衙门,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他的紧张,很快就在两位大员的目光下漏出了本来的面貌。
高义仠跪在地上,他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嘴巴紧张得有些不利索,“回~回~大人,这几名鞑子扮成盐商,不仅打探河南的消息,还打探山东造船的消息,说是要今年入关把船全毁了。”
说着他又想起二哥的交待,“大人,朝廷一定要守好关墙,不能让鞑子入关,祸害百姓啊!”
杨文岳低头沉思着不说话,一旁的鲁义方遂即问道:“本官问你,你们还发现什么没有?”
高义仠满脸紧张的想了想,忽然又记起二哥临行前吩咐的一件事,于是舔了舔嘴唇,“回~大人,有一个山西介休姓范的商人,同这些鞑子搞在一起,帮他们打探消息,被我们一起打死了。介休范家家财万贯,朝廷要是缺钱,可以抄了他们家。”
高二哥估计自己是想不到范永斗的钱,但是却不能便宜了这个汉奸,所以临行前吩咐了高义仠,看能不能坑范永斗一把,顺便帮明朝找点银子,充做军资。
“你又没有证据,朝廷是讲法度的,岂能说抄谁就抄谁?”鲁义方脸色沉了一下,遂即看向杨文岳,“杨公,怎么处置?”
杨文岳抬起头来,看了看高义仠,遂即开口道:“既是杀奴有功,本督必须要封赏,你就留在本督军中做个小旗官吧!”
高义仠听了这话,心里却一急,“大~大人,草民家里还有老娘,大人还是让草民回乡吧~”
“既然有力杀奴,何不报效朝廷,你好好从军,就是报答你娘。”杨文岳不由分说,脸上漏出不快之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高义仠脸上一阵懵逼,这与二哥说的全都不一样,他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处理。
杨文岳一发话,自有亲兵上前,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高义仠带了出去。
他一个平头百姓,在朝廷二品大员面前,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鲁义方等高义仠被带出大堂,有些不解的看向杨文岳道:“杨公,下官观此人气质,并不像什么豪杰之辈,他自己也承认,建奴细作不是他一人所杀,他不过是来报信,给几十两银子打发走就是了,为何非要留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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