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南门城楼上,阿巴泰、博洛父子等人,凭城眺望,便见南面的天空烟尘蔽天,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是谁?是哪个混蛋,居然这么丧心病狂?”阿巴泰眼睛一红,地里的粮食眼看就要丰收,现在居然被人给烧了,他的算盘完全被打乱,这让他无法容忍。
“贝勒爷,会不会是许州等地的土寇?”旁边一名满将开口道。
博洛却摇了摇头,“土寇为何会烧粮,他们岂会有这个眼光。”
说完他扭头看着回来禀报的佐领,“说一说你们看到的具体情况。”
“回禀贝子,奴才在城南征收粮草时,忽然发现附近麦田燃起大火,便前去查看。奴才奔驰到梅山附近,便见有许多蛮子步卒举着火炬四处纵火,正准备杀了他们,却见有不少蛮子马军迎上来,奴才人少,所以回来禀报。”
“还有马军?”博洛眉头一挑,立时扭头对阿巴泰道:“阿玛,我知道是谁了。”
阿巴泰看向他,“是谁?”
“高贼义欢!”博洛咬牙切齿,“只有他有大股的马军,也只有他有烧粮的动机。”
高义欢在山东抢了他的战马,还在黄河边上差点杀了他,他一听有马军,就想起了高义欢。
阿巴泰脸色一沉,也想起了山东的事情,“是他?他这是找死!”
博洛继续道:“高贼这次北上烧毁麦田,可能有两个动机,一是希望帮助白旺、李岩,牵制我大清军攻击洛阳,一是想对豫北坚壁清野,让我们得不到粮食补给,便很难攻击他的豫南。”
高义欢的地盘在汝宁、南阳一线,如果使得清军在汝宁以北,不能获得粮食,清军要打他,就只能从黄河以北调粮。
这样一来,就会拖长清军的粮道,而以北直的情况,想必也无法支持清军长期作战。
这样高义欢坚壁清野守两个月,鞑子粮尽,便必须北返。
阿巴泰大怒,“山东的账,还没跟他算,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我看他这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博洛也深恨这个高义欢,“摄政王去岁派人关内购粮,也被高贼破坏,他不窝在汝宁,好好享受几日,准备受死,却跑来郑州送人头,简直不知死活。”
山东之行后,阿巴泰就被冷藏,这次好不容易随多铎出征,并且领了一支偏师,负责粮草的事情。
本来多铎让他征收三万石粮食,他已经拍了胸脯,打了包票。
现在高义欢突然烧了他的粮食,这就是在为难他,让他没法子交差,让他在十五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博洛你留守郑州,博和托、董戴清你们点齐人马,随我出征!”阿巴泰怒火冲天,恨得紧咬着牙关,切齿道:“郑州一马平川,高贼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火,简直视我如无物!传令大军立刻随我出城,扫灭高贼人马!”
在平原上作战,清军根本不惧,除了当年浑河一战,打得有点惨,有人见过大清兵野战输过没有?
众多满清将佐,立时纷纷领命,势必要灭了不开眼的高义欢。
敢在大清头上拉屎,他肯定是活腻了。
郑州之南,梅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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