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话风一转,道:“老前辈德高望重,晚辈素来敬仰,此地却无前辈想找之人……”
张仲坚说了一声“后会有期“着示意李红清去取行囊。
陈青兕跟着道:“后会有期。”心里却加了句最好“后会无期”。
李红清极不情愿的取来小红马与行囊,一老一少,渐行渐远。
陈青兕近乎脱力的靠在了槐树上,长吐了口气。
李红清越想越气,越走脚步越重,想着自己深得两大高手真传,策马仗剑,行侠仗义,到哪不给人称一句红衣侠女,今日倒好给一个脚上有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人给擒拿住了,这要说出去,这脸往哪搁。
还要不要行走江湖了?
她看着身旁的太爷,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张仲坚摇头笑道:“还没顺气呢?”
李红清道:“哼!”
张仲坚道:“那你现在回去,将他杀了?”
李红清嘴角抽了抽道:“那也不至于,归根结底,还是我潜入他屋里。可他也太卑鄙了,不行,这气不出,我念头不通达……要不,去揍他一顿?”
张仲坚道:“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等我出了村,你再去揍他,这样,你祖父也不用跟他陪葬了。”
李红清脸色一僵,忙道:“这是何意?他还能威胁到您?”
张仲坚笑道:“你回想一下,他离开屋子后,到了什么地方。”
李红清道:“不就是老槐树下……对了,那里有集合铃铛。他这是……”
张仲坚道:“他这是做好了跟我们同归于尽的觉悟呢!你祖父向来不怕对手武艺如何,也就是多三两下的事情。可怕人多啊,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村里可有兵呢,都知道他曾是火凤社的目标,丫头你或许还有机会突出重围,我便不行了。”
李红清只觉得凉飕飕的,抿着嘴,道:“不至于吧,他真如此厉害?”
张仲坚道:“比你想象中的厉害,既然人不在这里,就说明他没有遇到火凤社的人。那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谁会无故刺杀一无权无势的百姓?兰陵萧氏,以为拿捏一个百姓很容易,结果反被逼得进退不得。一个无人可依,处处受制的百姓,竟游走于危难之间。这种人就缺一个机遇,要不身死,要不一飞冲天。”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出来,如果让陈青兕套问出李红清的身份,是火凤社余孽是上缴邀功,还是别的,真是李靖的孙女,是杀,还是什么。
张仲坚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李红清半晌才问道:“那他是好是坏?”
张仲坚道:“这谁说得准?人心最是难测,祖父突然想到一人?”
“谁?”
“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李红清突然停住了脚步,道:“那我还是去砍了他吧!”
张仲坚愕然道:“为何?”
李红清道:“江南让狗皇帝将治理成这样,那他肯定是个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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