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蒲警员还没有意识到,茧丝馆的行为其实是收到了张爷的授意,故意在给他难堪。
至于说这幅画,茧丝馆的人得到的指示是必须让影风亭的人去送,特意递给阿旺则是打杂察员临时加的戏。
再次来到軨軨车旁,金迪打量了副驾驶位好几眼,仍旧没有选择坐在那里。
阿旺看出了金迪的犹豫,特意主动问金迪要不要跟蒲警员换。
金迪媚眼含俏地回了阿旺一句:“你舍得下人家,人家可舍不下你。”
吓得阿旺赶紧就跑进了軨軨车的车厢,一个字也没敢多说。
倒是蒲警员眼含深意地打量了金迪一眼,才径直到副驾驶位坐好。
金迪没有索要副驾驶这个座位,一方面是因为蒲警员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相让的意思。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回想起来时軨軨车一路的颠簸。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碎花夏装连衣裙,也着实不敢在这半露天的座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下。
一步三晃地回到了軨軨车车厢,金迪见阿旺有些躲闪她的意思,主动打开话题道:“这茧丝馆服务意识太差,也不说替咱们把画像送去骥图驿。”
阿旺腹诽:这是服务意识太差?你要说保密意识太差我倒是能理解一分。
“他们要是不把画像给我,李爷在骥图驿那边的安排不就没理由叫蒲警员看到了吗?”阿旺头也没抬道。
金迪挨近阿旺,坏笑道:“哎哟,你抬头看看姐姐,姐姐又不吃小孩。”
阿旺挣扎想逃,无奈之前为了拉开距离,自己一上车就钻到了车厢角落里面,现在想跑也跑不掉,只能奋力挣扎。
挣扎之间,阿旺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与柔软。
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的阿旺,小脸立即再度变成红富士,噤若寒蝉地任凭金迪摆布。
金迪连着给浑身梆硬的阿旺换了五六个不一样的小姿势,阿旺这才稍微缓过劲来似的说道:“别闹了,一会儿画像该皱了。”
金迪呵呵笑着从屁股后面抓起一卷画像道:“放心吧,姐姐比你知道深浅。”
阿旺趁机向着车厢角落里又努力缩了缩,举手做投降状道:“服了,姐姐!姐姐最是知道深浅分寸的,是小弟不懂进退,还望姐姐绕过小弟。”
金迪越听越不是味,心说:你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转念又一想,这阿旺平时就在茶馆里厮混,那些去喝茶的人,什么年纪什么身份都有,指不定都跟他说过些什么荤话。
如今这小家伙急了,可不就不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尽管往外仍就是了。
想到这里,金迪轻啐了一口,警告阿旺以后不要乱说话后,便饶过了阿旺。
阿旺长舒了一口气,軨軨车忽然又停了下来。
心知是骥图驿到了,阿旺与金迪快速下车。
这一次,不止是蒲警员有些不可思议,金迪和阿旺也都有些震撼。
骥图驿门口站了满满当当地两队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后面,还整齐地停放着数量众多的軨軨车。
待阿旺一行出现之后,一个骥图驿的捕员排众而出,快步来到阿旺身边行礼。站在原地没动的其他捕员,则卖力地拍起巴掌,好像在迎接英雄的归来。
再一次被冷落的蒲警员错愕着错愕着也就慢慢习惯起来,他收起了脸上的不可置信,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阿旺的身边,看上去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跟班。
阿旺与面前的捕员互换过礼仪后,小心地询问道:“这些都是李爷安排的?”
捕员好像机器人一般,后退一大步,再度行礼后站得笔直,回道:“请路晨旺小师傅放心,我们骥图驿即刻开战全城大搜捕,一定将图上之人缉拿归案。”
阿旺一脸尴尬,心说:你这图还没拿过去呢,这口号是不是喊早了?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阿旺,赶紧把画像举起,试图递给面前的捕员。
捕员上前半步,将画卷接过,退回的同时特意将画卷展开打量了一下。
阿旺偷眼看去,一眼就看出这画像运笔非常细腻,还在空白处增加了许多蝇头小楷写成的说明。
不得不说,茧丝馆虽然有作秀的表现,却真的是认真在画这幅画像。
至于说骥图驿这帮人,就显得有些用力过猛了。
阿旺还没思考完,重新站得笔直的捕员再度高呼:“我们的目标是,不让任何一个嫌疑人在定案前脱离官家的视线。”
看着捕员尴尬的表演,阿旺痛苦的摇了摇头。
这过了,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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