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员警惕地看向阿旺,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证件,又感觉似乎不是假的。
狐疑一阵之后,察员跑到警员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似是在商量对策。
没多久,二位海市城的公务人员便决定,用传统技艺来解决今天的纠纷。
警员出了个主意,贴着察员的耳朵轻声传递信息,察员苦笑一声,硬着头皮回来继续游说阿旺。
“这位同事,既然你也是咱们茧丝馆的人,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察员艰难开口,“我姓崔,按年纪,你叫我一声崔哥不吃亏。”
阿旺点头表示肯定,嘴上却没有称呼对方为“崔哥”,而是另有称呼代替:“崔主察,您有什么话说,还请明示。”
崔察员见套近乎失败,脸色愈发难看:“刚才的返境之法被你打断,这理发店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就无从知晓。按照我们海市城的律法,你们今天这事不如‘私了’算了吧。”
阿旺脸色也有不悦:“哦?这倒还是怪我了?不知道私了是怎么个了法?还请崔主察说来听听。”
“其实也简单,你们互相各退一步即可。”崔察员沉吟着,似乎在思考退一步需要退多远,“要不这样,我看你们也不像差钱的样子,不如就给一半,也好先从这里脱身。”
阿旺语气严肃起来:“崔主察,给一半也得花十五个玉髓,我们差不差钱的,这也不能算小数目吧?”
崔察员鬓角沁出汗珠,气势却陡然加强,威胁阿旺道:“我敬重你是同行,给你几分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十五玉髓虽然不是小数目,总比之前的三十玉髓轻松。你现下不肯答应,要是一会儿后悔了,还要看店家答应不答应呢!”
阿旺冷笑:“海市城的衙门,办案子就只会和稀泥这一种方式吗?”
崔察员也不恼,回头向着门口招手:“老板,你过来表个态。”
阿旺本以为过来的会是技师姑娘,不想应声的居然是杀马特。
杀马特答应一声,几步来到崔察员身边,谄媚地笑着:“我能有什么态度,大人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做造型这个费用大人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崔察员斜眼看向阿旺,那意思很明显:现在就看你的了。
这边僵持不下,金迪忽然低声劝说阿旺:“十五玉髓就十五玉髓吧,这海市城官匪一家,咱们硬杠下去也不一定有好处。”
阿旺暗暗点头,正欲答应,对面的杀马特却再次开口。
“咱们做造型的账就算这么了了,但打人的账还得单独算算。”杀马特不依不饶,“总不能说,不给钱还打人的恶人,交了一半的钱就能随便放走了吧。”
崔察员看出金迪已经想要付账,也帮腔道:“打人?打了谁了?”
杀马特:“我啊,还有我一个哥们。大人,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们哥俩叫他给在门口时,您是亲眼看见了的。”
杀马特本想说“亲脚踹过了的”,终究还是委婉了许多。
崔察员做恍然大悟状:“这样啊,我看你也没受什么伤嘛。”
杀马特配合的作出委屈的样子,侧过身子没有说话。
崔察员又劝阿旺道:“人虽然没受伤,但你们毕竟动手打人了,象征性的医药费还是要赔一点。
再说,你看这理发店弄得满地污秽,找人清洁也是笔开销不是?
这么着吧,你们再拿五个玉髓,凑个整数二十,这件事我就替店家做主,就这么两清了。”
阿旺看向崔察员的眼神已经带上了玩味,心说:你替店主做主了,这二十玉髓里面,少说也得有你五个吧?
多劳多得的分配方式,属实是被你们活学活用明白了。
阿旺一摊手:“可我没动手啊!”
崔察员与杀马特二脸懵逼,心说:看着挺文气的人,怎么还耍无赖呢?
阿旺收回手,双掌对在一起互相搓着,道:“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自己跳到门框上挂着玩的。”
杀马特好似变脸表演一般换上了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会赖账,早就防着你这手呢。”
阿旺好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杀马特,心说:你屋里还藏着一个炼境大能是怎么的?
不想杀马特往怀中一掏,居然掏出来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这理发店的老板还真的是喜欢水晶啊。
阿旺正在心里吐槽,忽然看到技师姑娘以手扶额,轻轻一跺脚,把身体扭向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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